“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以为公司什么都没做？不然你以为姜斐然那个黑热搜是怎么上去的？”蔡龙哲本就是靠笔杆子吃饭的人，哪里会被个小黄毛丫头给唬住了。

就算她有后台也不行。

欧阳橦见他不吃自己这套，便住了嘴，可面子上又一时下不来，所以也说不出软话。

蔡龙哲毕竟还是成熟得多，见自己的话收到了成效，语气立刻就软了下来，也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

他苦口婆心地说道：“公司该做的都做了，但效果不明显，这也没办法。这节目录制之前，我们根本没有姜斐然的任何资料，谁能想到今年会冒出这么一个黑马来。这段时间，我们已经试了很多方法，但现在除了能挖到她实打实的黑料，已经很难压掉她现在的势头了。”

说到这个，欧阳橦倒是又想起了什么。

“我上次跟你说她是单亲，而且跟她妈关系不好，你去调查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蔡龙哲嗤笑一声，点燃了一根香烟后，才回道：“有发现。她爸在她13岁那年出意外去世了，她妈普通工人，风评不好，从小就对姜斐然又打又骂，有名的泼妇，周围人都不敢惹她。这个要是曝出来，你猜会有多少粉丝被虐成死忠？又会博取多少路人的同情？”

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才发现姜斐然是真的美强惨本人。

这种东西，姜斐然本人既然都不愿意拿出来卖惨，给自己艹人设，那他们当然更没可能帮她这个忙了。

“她家境怎么样？”

“穷，住在贫民窟一样的破房子里，马桶都要自己倒。”蔡龙哲说着，心里直惋惜，这样的姑娘，怎么就没到他手里。

欧阳橦闻言不自觉冷笑了一声，表情尽是不屑。

她嘲讽道：“这种原生家庭也配跟我争。那你有没有调查她在学校时的黑料？我昨天看到微博里有人爆料她高中时就交过男朋友了，会不会很滥交？”毕竟长得那么漂亮。

“调查了，她从初一就开始被霸凌，到高中交了男朋友才好转。即便如此，她高考还过了本科线，只是不知怎么没读大学，估计是因为家庭原因吧。”蔡龙哲耸耸肩，表情说明了一切，“我确定，这些料爆出来，粉丝只会更爱她。”

欧阳橦无意识地啃着拇指指甲，一时也没了主意。

难道姜斐然就真的完美无瑕、无懈可击吗？

她不信！

两人都静默着，各怀心思，蔡龙哲一番吞云吐雾后，才又说道：“平台方最近在和各家经纪公司谈艺人的分约，据我所知，星秀是不肯把姜斐然和金智雅的合约分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姜斐然的后续资源自然就会被打压，以星秀的能力，根本运营不好咖位高于三线的流量。”

“哦？那我们要签这个分约吗？”欧阳橦问道。

蔡龙哲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道：“签啊，这对你后面的发展有好处。不过，签给平台的艺人不止我们一家，竞争也还是非常激烈的。今晚，奇恩影视事业部的总裁何总在西湖之滨宴客，我想带你过去。”

这话说得含蓄也直接，要是教姜斐然那样的姑娘听了，只以为是普通的应酬。

可欧阳橦在这方面早就经验十足了，她闻言不可置信地盯着蔡龙哲，深褐色的眸子里闪着显而易见的怒火：“麻烦你去问问杨泽忠，这个饭局该不该叫我去！”

杨泽忠是糖果娱乐的老板，她以为，全公司都应该知道她和杨泽忠的关系了。

谁知，蔡龙哲面不改色地回道：“就是他建议你去的。”

“……”

怎么可能？！

欧阳橦的脸色转了几转，变了又变，已然濒临崩溃，“手机拿来，我要亲口问他！”

“他现在不在国内。”虽然如此，蔡龙哲还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她，加了一句，“正带着俞蔷在国外度假。”

俞蔷，公司里的流量小花，高冷挂的，之前一直矜持清高的坚持梦想。

刚接过手机的欧阳橦怒不可遏！一张画了浓妆的脸，因愤怒而变得扭曲——“啊！”

她发泄般尖叫一声，气得浑身发抖，满眼阴鸷。

她把蔡龙哲的手机重重拍到他的胸口，后者抬手接住。

欧阳橦的手并未放开，眼神狠戾、疯狂，语气带着威胁：“你去告诉杨泽忠，把我逼急了，我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说完，她便阴着一张脸离开了休息室。

想叫她去陪睡为自己换资源，呵，那她这么些年岂不是白白被杨泽忠睡了？

真当她是熟透的柿子，那么好拿捏啊。

不就是一个没背景，公司还很废物的姜斐然吗？

第三场公演，姜斐然自不量力选了首rap，她坐等她的车祸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