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25)
“同学?上次那个领针……”一进店,柜台前那位上次捡到领针的小姐姐便喊住了谢灯。
谢灯笑着看了她一眼,道:“已经交还给他了,今天领针的主人就要离开了。”说完这句,她突然觉得心中好似生出了一种叫不舍的奇怪情绪。
“太谢谢了!你是来买道别礼物的吧?”
谢灯楞了一下,点点头,“但是还不知道买什么,我先看看。”
小姐姐笑着摇摇头,“那好,今天我给你打九五折。”
谢灯在店里逛了好几圈,她发现自上次谢教授买走了八音盒之后,她真的不知道送什么好。贵重的东西她买不起,对方也不需要她买,最重要的是送一个有意义的东西,不轻慢也不会唐突。
脑中浮现起谢声的模样,谢灯突然觉得这个人就像是生在在雪地里的人,在亮起灯火的飘雪夜晚中,化成甜而不腻的瑞士糖,让这平淡的雪花多了丝沁人的甜味。
这样想着,她看到了一盒武汉冬季景色的明信片。
下午一点,天河机场。
谢灯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目送除了谢声之外的人离去。
“谢教授。”她站起来,在谢声快要登机时快步走过去。
谢声站住,手边的行礼只有一只小箱子,他身形颀长,模样好气质也出众,很难不被周围的人打量、偷拍。
“送给您,谢谢这七天能遇到您,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我许多。”谢灯双手将这盒明信片递过去,过了几秒谢声才伸手接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过程缓慢又庄重。
“谢谢,谢同学。”谢声轻声说着,两片唇瓣再次紧抿,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固,等检票员向他索要机票时,他才在拿机票之后又从钱包中抽出一张折叠好的纸。
“再见,加油。”
第 24 章
十二月二十五号,星期三,天气 好,谢灯
今天我都忘记了是圣诞节,如果不是晚上冰冰拉着我去吃海底捞的话。
周围的陌生人都非常地开心,他们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却像被偷走了,一时半会无法做出反应。
我想冰冰肯定感觉出来了吧,但她愿意配合我,什么都不说。
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片,打开后,是秀丽的字迹,上面写了电话和有效地址。
我想,我可能真的、貌似、可能……喜欢上了谢教授。
但,我和他怎么可能呢?我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大我八岁,他的成就我无法超越,如果我拼了命去努力,或许要十年、二十年,我也才可能和他站在差不多的高度,可那个时候,他会不会已经有了伴侣?
我在异想天开,我在蒙蔽自己。但握着那只特别的布偶熊,我居然能在那小小的胸膛上感受到心跳,细微的、可爱的跳动。
谢教授走了,他把我的情绪带走了,也把我这寡王的半颗心偷走了。
我不想说矫情,谢教授离我太远了,不论家庭还是学术……
我不想他屈尊弯腰来听我讲话,我想,长高、长大,侧头便能跟他一起微笑。
今天结束了,明天要来了。
明天注定不一样,往后的日子也必定不一样,我想要高高地、高高地飞起,前去陌生的远方,成为更好的自己,然后理直气壮地、快速地降落在他面前,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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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五号,星期三,谢声
离开了,武汉的雪再过不久也该融化了。
明信片很好看。
希望……还会有希望。
第25章 想你时白露
北京S大,是中国艺术最高学府,也是向往艺术的学子心中的圣地。近年S大名声如此大也避不过一个重要因素:谢教授。
每一年报考S大的学子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谢教授去的,原本最冷门的艺术学理论专业一下次成为该校热门,但在其它学校仍旧冷门。每一年高考填志愿当口,网上免不了疯转该校男神级别教授谢声的玉照,热搜上也免不了对报考该校该专业学生的采访,众人最希望看的是当事人正面采访,只不过每一年的希望都落空,谢教授太严肃正经,除了必要的学术采访其它娱乐向一概不沾,不过也正因如此,才有许多人愿意花费时间了解艺术学理论这门不受欢迎的学科。
S大有一栋专属科研团队的实验楼,分科安排给不同领域的研究团队。谢声是博导,但又区别于其他博士生导师。他的地位允许他每年只招收符合自己标准的学生,如果没有就空着,招收的学生第一条标准就是自律,所以谢声从来不会督促学生的研究状况以及论文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