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唐一梦空留香1(溯女缘)+晓唐一梦空留香2(12)+晓唐一梦空留香2
她穿过薄纱走到敏的身边,细细的打量她一番,轻轻一笑,推门走了出去。
敏身子绷得僵直,再不敢睁眼,他们的对话似是而非,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本想等着屋中的男子出去后,再观察一下,可是过了许久,屋中无声无息,半点声响也没有,她正不耐烦时,屋内竟传来轻微的呻吟声,敏怎会听不出爽怡的声音,立刻爬了起来,网屋内奔去。掀起重重轻纱,绣床上躺的竟是爽怡。
爽怡挣扎着起身,却对上了敏的眼睛,惊讶伴着惊喜,握住了敏身来的手。“这是哪儿,昨天那个女人打晕你后,就拖着我进来,这屋里香气逼人,我一闻,就晕了过去。真没想到一醒来,就看见你了。”
敏心中虽然疑惑,仍扶着她起身,道:“他们好像另有图谋,咱们最好想办法逃出去。”
爽怡一愣,脑海中竟闪过刚才睁眼瞬间的黑白交错,脑袋有些晕沉,只是看着敏点头,心底却似压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敏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就是昨晚的院子,那一株株桃树极为显眼,树冠浓密的遮出一大片阴凉。桃树旁一个小小的水池,清澈见底,遮蔽在树荫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院子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声,她轻轻拉门,门竟未锁,疑惑更深,想了想左右都得逃,就要拉着爽怡出门。
突然,莺莺燕燕的几个女子涌进院子,身上虽穿着男装,却掩饰不住身上的风情万种,似是戏班子拍戏下场一般,说着刚才排练的趣事。敏急拉爽怡缩了回来,偷偷看着她们的动向。女子们笑语着走到池边,解尽衣衫,跳进池中,竟戏起水来。
敏看着两人身上烧得稀烂的衣裙,想了想,猫儿腰出去,掩在树后摸她们的衣服,一件不拉的抱在胸口,女子们浑然未觉,仍然嬉戏打闹。敏抿嘴一笑,猫着腰回来,拉着爽怡换衣服。简便的男装,扎了马尾,竟是别样的精神。敏看了一眼烧成黑炭的衣裙,心中一暖,用其他衣服一包,裹着被在身上,拉着爽怡出了门。两人猫着腰顺着树荫,溜到院门口,门也未上栓,一拉就开,门外竟是外间的大道,两人又是惊又是喜,急急的跑了出去。
院内桃树下,一红一白,看着来回摇摆的院门。红衣女子笑看了一眼仍在戏水的女子们,娇斥道:“还不起来,演上瘾了吗?”
女子们互相努努嘴,也不遮掩,一个个光溜溜的起身出了水池,走过白衣男子身边,男子竟视若无睹,仍冷冷的看着院门。
红衣女子嘲讽的一笑,道:“就这么放出去了,不心疼吗?”
白衣男子不语,左手微微攥拳,似将什么掌控与鼓掌之间——
东市内,各坊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胡人、东瀛人、新罗人时时穿插其中,各色服饰,各色人种,让人目不暇接。两个少年夹杂其中,推推搡搡的往前走着。见到店铺都会去问问招不招工,可是坊主都会问他们有没有保人,他们只是摇头,一次次的被拒门外,鼻子上的灰总有一寸厚了。
两个少年正是敏和爽怡,两人从那坊间逃出,再不敢踏进西市一步,生怕那妖魅女子会将她们捉回去。因此,也不敢再没去过烧饼铺,跟吴名的联系就此断绝。
东市的坊间问了一个遍,却没有一家敢收留她们,两人沿着街道毫无目的的走着,其他坊间也有一些店铺,她们还得试试。一连饿了两天,粒米未进,两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了。
茫茫然走进了一条微窄的街道,竟冷清异常,一个雕花大门前蹲着两个小小的石狮子,应是大户人家的后门。两人想了想,到大户人家做奴婢,一日三餐总会有的,便伸手去敲门,手还未触及门板,门竟自己开了。
“搭把手,抬出去。一会儿天黑就送到张妈妈那去。”一个男人半抬半抱的将一个大麻袋拖出门来。
“真晦气!凭什么咱们就得干这事!他们大爷似的在屋里享福。”另一个拖拖拉拉的也不帮手,冷冷的看着院子里面。
“别抱怨了。他们以为死了,可是还有口气在,虽然破了相,但还是能卖了价钱的。”男人猛地抬头看到门口有人,做贼心虚的一愣,随即喝道:“哪来的臭要饭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宰相府也敢乱闯!”
旁边那人猛地一拉他,在耳边轻声道:“说什么呢,万一他们听见了怎么办?”
敏听到刚才的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跪了下来,哭道:“大爷,赏口饭吃吧。我们兄弟二人大字不识,啥也不懂,进了城寻不到事做,就快饿死了,求大爷赏口饭吃吧。”敏拉拉旁边的爽怡,两人一搭一和的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