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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唐一梦空留香1(溯女缘)+晓唐一梦空留香2(131)+晓唐一梦空留香2

作者:渊葶 阅读记录

敏的心中也似一块石头落了地,微笑着问:“张大哥这么晚了,怎么没出宫,难道误了出宫的时辰了吗?”

张九龄长叹一声,摇摇头,引着敏走进弘文馆中,馆内整齐的排列着书架,上面的图书整齐的排放着,而靠近窗边的书桌上,堆满了书,而一本笔记就摊放其上。敏拿起一本书,随意地翻着,又想起了以前经常晚上催他睡觉的情景,笑了起来,道:“张大哥的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就喜欢挑灯夜读。如今官至校书郎,更是勤勉了!咦?《臣轨》,张大哥在编这个吗?”

张九龄从敏的手中抽出《臣轨》,摇摇头道:“我的官已经罢了。”

敏惊愕的看着他,惊道:“怎么会?我并没听说你被罢免的消息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九龄复又叹气,道:“你该知道魏元忠被贬谪的事吧,张说被张昌宗和张易之买通想要诬害魏大人,幸而他悬崖勒马,未至铸成大错。而我与张说意趣相投,又同是本家,私交甚好,他被流配岭南,又正是我的家乡,便去送行,告知他到了岭南,可以去我家稍待。没想到便惹出了事端,太子仆崔贞的人慎因为魏老送行,而遭推事院审理,而我也牵连其中。虽然最后他们八人无罪,却仍是贬官罢职,而我校书郎一职也遭罢免。如今仍呆在这儿,都是托了这个的福了。”张九龄扬扬手中的《臣轨》,却是满脸的无奈了。

敏也未想到,魏元忠一案还是闹大了。竟连张九龄这个蝇头小官也牵连在内,二张在朝中的势力可见一斑了。对于张九龄,敏更是同情了。“张大哥不必介怀,官场不就是有起有落吗?如今的低潮,只是为了日后的荣显,你不必太过介意了。只是你留在这儿,跟《臣轨》又有什么关系?”

张九龄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满脸的苦笑,道:“皇上主持编纂的《臣轨》与《百僚新诫》是要收录史册的,而分类制册是很麻烦的事,其他官员都嫌麻烦,不愿接手,只好留我到完成后再出宫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就留下做完再走了。”

敏看着他一脸无奈,心中也不好受,“张大哥,以你的才学,位列人臣是迟早的事。魏元忠大人不就是遭到数次贬谪,仍官居高位,今日的失意,正好让你认清这个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张九龄看她感触颇深的样子,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却找不到话来安慰她。

敏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道:“张大哥博学多闻,我想问你一首诗的出处,我《唐诗三百首》都背不过,自然不会知道这首诗是出自谁人之手了。”

“唐诗三百首?”张九龄皱着眉,疑惑的看着她。

敏这才知道失言了,现在是唐初,著名的大诗人还没发迹呢,哪来的《唐诗三百首》,嘿嘿一笑而过。

张九龄也不在意,道:“你暂且背来听听,说不定我也没听过呢?”

敏回想了一下灼华当日离开时年的那首诗,“我也没有记全,只记得最后两句:辞君去君终不忍,徒留掩袂伤铅粉。百年离恨在高楼,一代容颜为君尽。不知是谁的诗词?”

张九龄沉吟了几遍,长叹了口气,才道:“这首诗叫做《绿珠怨》,是乔知之为自己的爱妾碧玉所作,援引晋朝石崇爱妾绿珠的典故,全诗是:石家金谷重新声,明珠十斛买娉婷。昔日可怜偏自许,此时歌舞得人情。君家闺阁不曾关,好将歌舞借人看。意志雄豪非分理,骄矜势力横相干。辞君去君终不忍,徒留掩袂伤铅粉。百年离恨在高楼,一代容颜为君尽。”

敏轻轻念着:“碧玉?”

张九龄摇摇头,又叹口气,道:“绿珠的故事我改天再给你讲,今天我就给你讲讲碧玉的故事。”张九龄让敏坐下,倒了杯茶给她,才道:“这个碧玉原本是一名舞姬,长得倾国倾城,又能歌善舞,与当时洛阳城里有名的才子乔知之公子相恋,乔公子执意娶她,可是娶一名舞姬为妻还是不光彩的事,而碧玉也不在乎为妾为婢,一心只要陪在这个乔公子身边。乔公子为报碧玉真心,发誓此生只娶碧玉一人。因此,碧玉虽为妾,却如同发妻。两人成亲后一直生活美满,也成就了一段佳话。只是好景不长,上苍弄人啊?”

敏心中只想着灼华,急急的问道:“后来怎么了?那乔知之负了碧玉了吗?”

张九龄摇摇头,“不,乔公子并没有辜负碧玉。这就要从乔公子考科举说起了。乔公子书香门第,家中一直盼望他考中科举,位极人臣,而乔公子也不负才子之名,金榜题名,任左补阙,这碧玉也高兴不已。谁知这才子佳人的故事传到了皇上内侄魏王武承嗣的耳中,便对碧玉起了不轨之心。因此假借教导府上舞姬歌舞为名,强行将碧玉掳来王府。而碧玉也是贞烈女子,抵死不从,连着三日不食不睡。而乔公子也是苦苦思念着碧玉,为解相思之情,便做了《绿珠怨》这首诗。没几日,这首情诗就传遍了洛阳,也传进了碧玉的耳中。碧玉反复诵读,以泪洗面,为表贞节,便投井殉情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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