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唐一梦空留香1(溯女缘)+晓唐一梦空留香2(262)+晓唐一梦空留香2
淼摔下去的瞬间竟有飞身救糕的冲动,可惜她的功夫不行,结结实实的帅在地上不说,还碰了一鼻子灰。几乎是糕点掉进的水中的同时,她便嚷着:“我的宵夜啊,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啊——”
敏和爽怡奸计得逞,立刻逃离现场。淼却一个鲤鱼打挺般蹦了起来,直直的追了上去,边追边喊:“你们两个凶手,赔我的桂花糕,赔我的桂花糕——”
敏和爽怡却溜的更快了,三人在池边追着跑,谁也不肯停下来认输。
月光下的三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柔和而恬淡。
敏笑着跑着,眼仍望着水中波动着的月影:婉儿,我该不该去见你呢?
爽怡紧跟在敏的身后,时而扭头看向后面追杀的花猫一样人,吐吐舌头,转过头来却正好对上西落的月亮:紫叶,不是我们忘记了你的伤痛,而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们每个人要经历的太多了,我们必须学会承担。
淼双臂夸张的挥舞着,想要打到前面两个疯跑着的人,张牙舞爪的像只被偷了食物的猫儿,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整个人笼罩在光晕中,像一个纯净的天使:紫叶,与其痛苦的回忆每一件不好的事,不如洒脱一点,笑着过每一天。
中秋月儿圆,家国人团圆。月光纯如水,心波平如镜。
又见
神龙元年八月,右卫将军宋务光以六七两月洛水、河南大水,上书奏请中宗:“水为阴类,兆象臣妾,臣恐□干预外政,乃至于洪水为灾。宜上惩天警,杜绝祸萌,太子本位,应早建立,外戚太盛,应早裁抑。”中宗敷衍了事,但朝中尤以五王为首,极力要求解除武三思权柄。中宗只得降武三思为德静王,武攸暨为乐寿王,武懿宗等武氏权臣黜封为公,大权仍掌握在武三思手中。
初秋的九月,清凉如水。秋风起,洛阳城满城萧索,不复春夏得繁荣。
转眼间微寒的十月,卷着残余的落叶,合着寒冷的北风降临在凄清的神都。
积善坊内,却是别样得景象。李隆基将后院的一个单独跨院给了她们三人,让她们好好聚聚。天冷了,三人几乎天天粘在一起,讲东讲西,屋内的暖炉形同虚设,她们打打闹闹,根本一点也不觉得冷。不管外面的庙堂闹得再凶,都已经与她们无关了,历史有它既定的轨道,她们不想插手。
这日,天阴的厉害,三人我在房里,躺在长榻上,闲闲的聊天。可是下嘴的零食却吃光了,淼像大爷一般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敏摇摇头,起身要去小院厨房拿,爽怡拦住她,瞪了淼一眼就出去了。
爽怡对积善坊内的格局极为熟悉了,很快便走到了厨房,取了零嘴,就要往外走,却正好遇上了从旁边谷仓出来的张九龄。两人都是一愣,爽怡很快回神,当作没看到一般走了过去。
张九龄看着她的背影,迟疑了一下,便叫住了她。“杜姑娘。”
爽怡堪堪的顿住了脚步,缓缓回身,眼底藏着深深的不耐,冷淡的道:“什么事?”
张九龄低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才缓缓迎上了爽怡的眼神,歉然的道:“杜姑娘,当日之事,还请你见谅。”
爽怡的脸上瞬间积满了不悦,硬按下心中的怒火,淡淡道:“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忘了。现在,你我既然同居于一片屋檐下,心存芥蒂总是不好,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我不想再计较了。”
张九龄有些戒慎的看着她,犹豫了片刻,才轻声道:“既是如此,那么敏之,我是说慕容姑娘应该不知吧?”
爽怡脸上不悦变成了厌恶,瞪着他,冷笑着道:“如果你问的是这个,那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跟她说这些的。她宁可相信每个人都是好的一面,也不会相信世上只有坏人,我不会打破她的梦境的。没别的事了吧,那我先走了。”爽怡决然转身,快步离开。
张九龄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竟火烧火燎的——
后院的池塘,低垂的柳枝划过水面,片片落叶在水面上打着旋,旋出一个个小小的漩涡,将记忆卷回了那个血腥恐怖的夜晚——
长安二年的上元佳节,女皇要在朱雀门楼上与百姓同庆月、同赏灯,朱雀门楼前的可谓是人山人海,人们拥挤着想要挤到最显眼的位置一睹女皇的威仪。
爽怡看着敏快步挤进了上前的人群,拦住了想要拉住敏的张九龄。“张大哥,借一步说话。”
张九龄沉思半刻,跟着爽怡往人群疏散的地方走去。可是远处的人群涌来,朱雀门楼前到处是人,他们便隐没在人群之中了。
爽怡突然停步,转身正视着张九龄,一字一句极为清晰的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