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睛，他怒瞪宋衍，没有想到宋衍的脸皮竟然能厚到这种程度。

“出...去。”秦暖看着宋衍胡说八道，心里更加难受了，可他还是不后悔车祸时做的选择。

他宁可死的是他，也不愿意林辞出事。

“秦暖哥，”林辞垂着眉毛，声音哽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生气，等你好起来，你可以打宋衍十顿，我绝对不会劝，甚至可以帮你拿棒子。”

秦暖嘴角抽了抽，林辞这刀补得让他想吐血。

“行了，”王义整理好心情，他站出来，故作轻松道：“你跟宋衍快去隔壁，我跟秦暖聊一会。”

林辞略有些迟疑，宋衍抓着他的胳膊说道：“你能不能别打扰他们了？给他们点空间？”

秦暖跟王义？两人不光是友情？林辞微微睁大了眼睛。

难道男人在弯这种事上，一弯就会弯一片，最少他现在接触的人里，大部份都弯了。

还好，王皓还没弯。

“王哥，秦暖哥，”林辞再次看着秦暖，他掩饰的轻咳一声：“那你们慢慢聊，我晚点过来看你。”

秦暖躺在床上，他的视线紧紧跟着林辞，直到林辞走出了病房，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间，他才垂下了他的眼眸。

病房里陷入一片沉默。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王义清清嗓子，他先打破了沉默，抬眸紧紧盯着秦暖。

秦暖跟宋衍五官相似，但见过两个人的人，都不会将秦暖跟宋衍认错，秦暖如同月亮，温润迷人没有侵略性，宋衍如同太阳，热烈炙热会灼人，帅得各有特色。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

“为...什...么...？”秦暖喉结上下滚动，他神色平静的回视着王义。

王义不是他记忆里模样了，以前的王义是个会穿休闲服，牛仔裤的学长模样，眼前的王义则是西装革履，一派职场里顶级精英范儿，时光在王义身上打下了烙印。

秦暖只问了三个字，但王义听懂了，他苦笑了声。

“林辞太聪明了，”王义伸手揉了揉额角，他轻笑了声：“他在查你的车祸，查这些年出现在你身上的意外，我想保住他，并不容易.....”

秦暖的目光缓缓扫过王义的脸上，似乎在判断着王义言语里的真实度。

“把他送到宋衍身边，让那个疯子手别伸那么长，”王义没有跟秦暖对视，他移开了目光，摊了摊手：“是最省心省力，也最安全的办法。”

“谢...谢。”秦暖蜷了蜷手指，他深深叹了口气，他能想到林辞在他车祸后的种种作为，万幸，林辞他没事，他也醒了过来，不然他无法想像，林辞会背负着他内疚地过完一生。

“说谢谢太客气了，”王义垂下眼眸，他压下了满嘴的苦涩，故意笑得轻松：“你赶紧好起来吧。”

“嗯。”秦暖轻轻应了声，他顿了顿，林辞平时守着他，跟他谈宋衍的时候很少，他看到两人相处时的和谐，心里没有一点底气，他舔了舔唇，艰难的开口：“他...们...这...些年...在一起了？”

“没有，”王义低笑一声，这不算骗秦暖，林辞宋衍他们确实没在一起，他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等你好起来，你自己问林辞吧。”

秦暖悬起的心重重地落到了实处，他唇边漾出来一丝笑意：“那就好。”

林辞从小就听他的话，他就不信了，将宋衍跟他放在同一个天平，宋衍能重过他？

王义仔细的打量着秦暖的表情，他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痛苦，他心心念的人，也在心心念着别人。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他不敢看秦暖的眼睛，更不敢跟秦暖说，他为什么在所有保住林辞的方案里，选择了将林辞送到宋衍身边？

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对秦暖的那种悸动，那种奢求。

爱而不得。

病房里落地可闻。

秦暖定定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你喝点水吧？”王义看着秦暖干皱的嘴皮，他站起身来，他走到桌边，伸手倒了一杯水。

“嗯，”秦暖回过神，他舔了舔干涩的嘴皮，王义的改变太大了，到底是让他生疏了几分：”谢谢。“

王义轻笑了声，他端坐到床头，弯腰将秦暖轻轻抱了起来，靠在他的胸前。

秦暖的身体完全没有力气，他只能紧靠在王义身上，两人的身体相当紧密，王义喉结无声地滚了滚，他垂下眼眸，不管怎么样，眼前的人，他能醒过来，还能笑，还能思考，就算他爱而不得又如何？

再怎么精心护理的的植物人，也是极瘦的，秦暖平时躺着看起来还好，扶坐起来后，王义才发现胸前的秦暖，他锁骨清晰可见，瘦的腕骨凸了出来，腰肢真正的盈盈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