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南轻轻一笑，道：“好。”

还想再玩儿会儿，下面苏语却喊吃饭了，两人连忙下去。

吃饭时苏语和之寻都忙着给有南夹菜，之凌不甘示弱，也加入备菜阵营。

有南看着碗里的小山，无奈道：“我吃不完。”

苏语道：“吃不完给男朋友啊。”

有南还是很拒绝之凌吃自己剩下的这件事。

在他心里之凌应该是绝对高高在上的，什么都是最好的。

因为他是之凌啊。

于是他很是费力地吃下了碗里的小山，并且在之凌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时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他。

吃过饭后之寻洗碗，苏语看电视，之凌悄悄问有南：“你玩儿过口红吗？”

有南满头雾水地摇摇头。

之凌瞥了一眼正专心致志看电视的苏语，拉着有南飞快奔进二楼主卧，摸黑进了苏语的化妆间，熟练地拉开一个抽屉，抓了一把什么玩意儿又飞快关上抽屉，走时还顺了一件之寻的衬衣，而后飞快奔向三楼自己的卧室。

有南震惊：“之凌你做什么？”

之凌低声道：“和你分享我的童年乐趣。”

之凌拉着有南到三楼小厨房，取了一个小口高脚杯和一把汤勺。

他将一大把口红全部切下一个头，依次融化了倒在杯里，各种色号的红边界参差不齐，乍一看像断层玫瑰岩，仔细瞧又分明更细腻。

“好看吗？”

有南道：“好看。不过我在家不玩儿这个。”

之凌问：“那你玩儿什么？”

有南从冰箱里翻出一个桃子，找了刀削皮。

之凌见他握着一半桃身，另一半反向往外削的，新式削皮法觉得好笑，想教他旋着削，却发现他就这样还削挺好。

有南削完了将桃子递给之凌，捧起桃子皮在水龙头洗了洗，找了个小奶锅，加水清煮。

然后道：“等十来分钟把奶锅里倒进玻璃瓶里，就可以看见极清澈极干净的深粉。”

之凌默了默，忽然道：“有南，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很干净的东西？”

有南轻轻“嗯”了一声。

之凌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失落，没有过多纠结，又笑道：“有南，带你看戏。”

他随手拿起一支口红，找张纸画了两瓣唇，扯过之寻的衬衣，在后背印上一个浅浅的吻痕。

有南看他画唇时娴熟的手法和逼真的成果，忍不住咋舌。

“你在家这么闲的吗？”

之凌道：“不是闲。是转移怒火。我玩儿了我妈的口红我妈肯定要发火。这件事可比我玩儿口红要大得多。等他们调查清楚，就没心思管口红的事了。”

有南道：“问题是，你为什么要玩儿口红？”

之凌笑：“我爱美啊。你看——”

他扳正有南的脸，食指抹了抹高脚杯面上一层的口红，指腹滑过有南的眼尾。

他拉着有南到镜子面前，“看，是不是很好看？”

有南沉默很久，突然开口道：“之凌，其实你是深柜吧？”

之凌惊讶：“你也这么认为？”

“也？”

之凌笑：“我之前也这样和李子扬分析来着。哈哈。”

在之凌的不懈努力之下，家庭战争在当晚就爆发了。

表面上的起因是之寻在收脏衣服时拿起一件衬衫，说这件明明刚洗过怎么就扔脏衣篓了，苏语走过来想证明这不是自己干的，刚抖开就发现了一枚温软唇印。

于是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就无可避免地爆发了，之凌就带着有南在二楼的护栏前看客厅的大戏。

有南听着苏语河东狮吼般的控诉，问之凌：“这不太好吧？”

之凌道：“你这样问我会很愧疚的，一愧疚就难受......”

“哎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嘛。家庭小调剂，还是很幸福的啊。”

不知被哪个词触动到了，之凌眼神一变，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再这样咸下去了。我要工作，不然只能靠有南养了。”

有南笑：“也没什么不好。”

之凌点头：“也是，只要和你在一起，每天只吃馒头也是很幸福的！”

虽然这样说着，还是上楼回房间打开了电脑。

有南半躺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听着之凌噼里啪啦敲字的声音，觉得安定。

他问：“不是迷茫吗？怎么不当社畜了？”

之凌偏头轻笑：“系了一根风筝线在身上，在云上飘到十万八千里也有根了。这样的话，就感觉往前走也就不那么迷茫了。不迷茫，就想努力了。再者，其实......”

他将笔记本倾斜一个角度面向有南，“单由0和1就能构建一个美妙的世界，真的很棒。”

有南起先一愣：“单由0和1……就能组成一个美妙的世界？”

再看看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0011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