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偏执反派的下场[穿书](148)+番外
管事原本端着药盒子,一时间手松了,哐当一声木盒砸在地上。
圆溜乌黑的的药丸滚了一地,四下散开。
饶是林寂也一时没能领会其中意思,手中端住的茶一阵抖动,滚水泼在手背上,烫出一点红痕。
继而眼神一震,才将手中茶盏往面前桌案上重重一放,“说什么。”
茶盏翻倒,滚落在地上,雪白的瓷器碎裂四溅,还飘着袅袅的白汽。
御医忙不迭地再解释道。
“上一回诊病时,本来就应该直接说清楚。但是世子说兹事体大,林少府又刚刚新官上任,说要再过两天寻隙再同您和老夫人说清楚。哪里知道这十日了还没说……大概也是难开口吧……”
“胡说!”管事听了一半,便忍不住出言打断,“我们世子刚刚成婚,更是个男子,怎么会……”
但是林寂却想起一些事来。
成婚前余洛便问过他是否想要一个孩子的。
且不厌其烦地问了两次。
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他到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手脚发凉。
他当时说自己不愿生,难不成,余洛便从那时起打定主意要自己生?
荒唐!
“男子的确是不该有孕。但是,药物催之也是可生孩子的。”刘御医看着林寂越发苍白的脸色,“难道不是世子妃劝着世子喝了那生子药吗。”
管事也将震惊的目光投向了林寂:亏他刚刚还觉得林公子念旧,不会恃宠生娇。难道说他打定主意认为世子年纪小不懂事,又对他死心塌地的,就要框他去喝那种要命的东西!
“林,林公子你!”
管事顿时气的浑身发抖,“我们世子对你一片痴心,你还是个庶人的时候便,便铁了心地要娶你,你怎么能这般作践他——”
刘御医看着情形不对,心想里头果真乱的很,怪不得那位余小世子都不敢轻易说出。
一边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九卿少府,一边是手握兵权的宣平侯府。
可别把他卷进去。
御医赶紧地把自己择个一干二净,磕着头说:“当日连夜回了药房里开了安胎药,用的药材都是顶好的,并无任何错漏,可没有半点苛待世子的意思。”
“还望少府君明察。”
林寂身形有些不稳,从那堂上下来,只揪着领口的衣料再问那御医,“你说他,说他什么,再说一遍。”
御医年纪大了,吓得脸色都发青。
这位看似文质彬彬的少府,怎么还带着股子武将似的锐气。
“当日来宣平侯府,老夫的确是诊出了世子是喜脉。”御医只得再重复一次,尽可能地说得详尽,“那时应当正好有孕一月有余,孕吐的反应也是极大,所以才会吃不下东西。”
一月有余。
那便是新婚那次。
林寂眼前发黑。
从前余洛跟他说生孩子时他只当他不懂事是笑谈,万万没想到他这般不知轻重,竟然真的敢去弄那生子药来喝。
眼下想来,那几日所谓的病症果真是蹊跷,并不像之前那次受到惊吓似的不断高热虚脱,精神涣散。反而是手脚发冷,多梦嗜睡。
且向来里最能吃甜的余洛,那段时间的确一点也不爱吃甜腻腻的东西。
他带他去酒楼里,往日里最爱吃的菜点了一桌,他一筷子都没去。
嗜睡,易吐。这不都是女子有孕的症状吗。
想到此处,心口一片冰凉。
自新婚那一夜得知余洛认错了人,林寂也着实是心里头压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许多日也都不曾去见他,更没怎么看着人。
后来魏闻绪被封了太子,他科举,封官,所有事情都堆在一处。他每日往宫中跑,往新府跑,规制礼仪一样不缺,还得熟悉上一任少府留下的杂乱摊子。
的确是忙。
眼下又实在是要紧的时候。
分不出心不说,余洛又病了。考虑着他胆子小,他才不得不将人先送去婺州。
哪里能想到竟能有如此大的一个错漏。
余洛竟自己偷偷吃了生子药,还真的怀上了孩子。
他当时为什么不说呢,是太害怕了吗。
林寂平生遇过的大事数不胜数,可如今也是的确心里头发慌。
他知道的,男人本不该生孩子,烈性催试的有孕那都是有代价的,怀子和生产过程会比女子危险数十倍。
是不是御医和他说清楚了男子有孕生子的危险,他当日才会吓成那个样子。
也知道是自己闯了祸,说都不敢说了。
竟决定独自去婺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