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穿之反派的自作自受[快穿](39)+番外
“储君,不是我向父王告发的。”
奚邬轻蔑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什么…意思。”话说出口,才惊觉声音有些发涩。
青年依旧笑着,只是眼中带上了苦涩。
奚邬沉默半响,越想越觉得心惊。
六皇子若是如朝中传言一般,陷害了储君,他已经成功了。那便没有任何理由,来见自己这个被王置于孤立无援之境的人,更不会用着虚假的王令,救人出来。
但若不是他…
想要除去储君的…
是王!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奚邬便觉得浑身冰冷。
虎毒尚且不食子。
该是何等的心狠,才会做出杀子之事…
“七叔,我已经数年,没能见父王一面了。”青年徐徐道来,语气复杂,“却不想,父王已经…”
奚邬别过头去。他的手上还染着血迹,却无人在意。
沉默片刻,他沉声问道,“为何告诉我。”
“父王…有许多儿子,但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只有七叔你一个。”青年站起身来,叹道,“想必不日,父王便会杀掉我…”顿了顿,他直视着奚邬的双眼,“比起连父王的一面都见不到的我,七叔,还望你能劝谏父王一番,至少…放过储君。”
“这就是你想说的?”奚邬也站了起来,语气不善。
他看着面前的青年,勾起了一个冷笑,“还真是让你失望了。你父王,也早就不认我这个兄弟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奚邬别过头去,“三年来,一句话都未曾对我说过。”
“…这样啊。”青年低下头,语气有些失落,“既是如此…”
似乎整理好了情绪,青年再度抬起头,面上是淡淡的笑容,“奚丰便不叨扰了。告辞…”
“你这些年,当真未曾见过你父王?”奚邬若有所思,叫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青年。
思索片刻,青年答道,“惭愧。身为人子,却被父王厌弃如斯…即便是三年前,父王遣我成为质子,都未曾见我一面…不过是一纸王令…”说道这里,青年似乎不愿再说下去了。
三年前。
又是三年前。
仿佛一夜之间,有什么东西便改变了轨迹。
奚邬缓缓坐在了椅子上,神情严肃。
忽然,一个有些恐怖的猜想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王重病…本在宫中默默无闻的三皇子大放异彩…甚至成为储君…又突然被打入死牢…
有人始终潜于黑暗,操纵着这一切。
是谁…
一张俊美的面容在奚邬的脑海中出现。
他低声喃喃,“si…”
青年轻轻勾起一个笑容。
“四皇子!”奚邬咬牙说了出来。
藏在暗处的,一定是四皇子奚乾!
青年面上的笑容一僵,嘴角微微动了动。
“四哥?他不是在三年前,便被驱逐了吗。”青年又恢复了无辜的表情,不动声色的诱导着,“…说是驱逐,实际上是四哥厌倦了王宫,恣意的游山玩水去了。”
奚邬的眉头皱紧。
若不是四皇子…
还能有何人,有着此等手段…
王,恐怕也是被此人软禁于宫中…
何人…
「先生…」
忽然,这句话飘入奚邬的耳朵。
那是在册封储君的大典后,微醺的奚邬离开王宫之时,看到衣着单薄,刚刚成为储君的那人,正跪在地上,眼眶通红。
站在他面前的人似乎斥责了他什么,又好像赞许了他什么。由于寒冷,身体在微微发着抖的储君,扬起了灿烂到仿佛能融化冰雪的笑容,眼角却落下了几滴泪。
「先生…」
当时…站在他面前的…
是谁?
奚邬皱紧了眉,尽力的回想着。
华贵的衣袍…
惊艳的相貌…
完美的笑容…
温和的声音…
渐渐的,那副记忆的画卷在奚邬脑海中展开。
是了,被储君称作先生的人,在那个寒冷的夜晚,让储君跪在地上,露出了那样的表情,那个人却始终带着面具般的淡笑。当注意到自己的时候,那人侧过头,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然后微笑着,对自己说…
「七王爷。今后的夜晚,会格外漫长呢。」
瞳孔微缩,奚邬猛然从回忆中抽离开来。
这个人!
这个人是…
“七叔,你怎么了?”青年的声音带着关切。
奚邬转过头去,语气甚至带着些许急切,“奚景,奚景称之为先生的…”
青年似乎被他吓了一跳,“先生?啊,七叔是说司卓吗。”
“司…卓…”奚邬喃喃道,随后忽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是或不是…一探便知。
始终保持着纯良的笑容,甚至好似懵懂单纯,只是青年眯起的眼睛里,泄露出了些许狡黠和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