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攻陷[救赎](7)
须臾,就在她要放下手机,准备复习的时候,微信响了下。
长生:[弄好没?]
闻清表情一暖,打字回他。
闻清:[弄好了]
长生:[第一天还顺利吗?老师怎么样?同学好相处吗?]
一连串关切的问题看的闻清眼圈一红。
她吸吸鼻子,没打字,改发语音道:“长生,我在这边一切都很顺利,你别担心我,早点睡。”
声音软糯,乖的不得了。
对方发来个点头的小表情。
长生:[顺利就好]
接着又道:[你也早点睡]
怎么可能早点睡?
闻清郁闷地将沈屹白说的摸底考那事说了说来。
末了,又想起学委说沈屹白曾经以1分之差比赛输给她的事。顿了顿,问道:“长生,你记不记得我们高一参加过‘新拓杯’竞赛?”
长生:[记得,怎么了?]
闻清连忙问道:“那你记不记得当时第二名是谁?”
学委在班里问闻清记不记得沈屹白的时候,她说“没印象”。
旁人可能觉得她太会装了,在故意给沈屹白下马威。
实际上她是真的没印象。
她平时鲜少参加竞赛,要不是‘新拓杯’的奖金多,她也不会拉着长生跟她一起去参加比赛。
至于比赛当天,她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接触,所以全程都抓着长生的袖子,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
即便那人优秀如沈屹白。
长生:[我记得好像是你们一中的,具体谁不记得了]
闻清试探着打了一个名字。
闻清:[是不是叫“沈屹白”?]
长生:[好像是吧,不太记得了,怎么了?]
所以最后究竟是不是沈屹白,闻清还是不得而知。
而且——
是不是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闻清忽然发觉,自己现在竟然在做一件完全没有意义的事。
毕竟对她来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抓紧复习摸底考的内容!
闻清敛了心思,连忙拿出自己在姜山用的教科书,接着又是沈屹白放学前给她的、他的教科书。
少年的书本保护的很好。
没有包书皮,也没有划痕,干干净净的,就跟他这个人一样。
翻开封面。
扉页上用0.5中性黑色水笔写着他的名字。
是很漂亮的行楷字,下笔遒劲有力,就是字体整体往□□斜。
闻清扫了两眼之后,就开始按照他勾选的目录摘抄笔记。
偶尔还对照着今天领到的教辅资料查漏补缺。
晚上的江城稍微凉快了些,风也变的温柔了许多。
七里香都19幢公寓各家各卧房的灯开了关,关了开,只有706室朝南的那扇窗户,始终亮着。
临近三点才熄灭。
闻清和衣躺下,昏昏沉沉间梦到自己没转学。
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姜山。
在那一片绿油油的菜畦、黄澄澄的田垄草垛,以及潺潺的小桥流水间,她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红墙黑瓦古巷小镇。
她看到年迈的爷爷奶奶站在门口招呼她。
还看到邻家的长生,抱着一条吐舌头的大黄狗朝她笑。
闻清哭着笑着跑向他们。
但是下一瞬,却被哐啷一声巨响猛然惊醒。
闻清惊恐地睁开双眼,入目是漆白的墙壁和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江城,不是姜山。
她轻轻喘了两声,听到外面传来姜艳含糊的声音。
趿着拖鞋走出去,就见喝的烂醉的姜艳横躺在玄关处。
姜艳身上穿的不是昨天送她去学校时的那套黑白小香风套装,而是条堪堪及臀的红色抹胸短裙。
那头她平时异常爱护的大|波浪长发正凌乱地盖着她的脸。
却遮不住她胸前、脖子上靡乱的吻痕与咬痕。
闻清甚至还看见,她大腿内侧有一条干涸的乳白色痕迹…
又来了。
又是这样。
总在外面喝酒喝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总在回来之后带着满身堕落的痕迹,和那老远就能闻到的、让人几欲作呕的恶心味道!
闻清觉得自己的胃部在不停痉挛着,捂着嘴跑到洗手间干呕。
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红着眼,抬眸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苍白的自己。
在想——
这次又是谁?又是哪个男人?
她想起姜艳在教务处门口接到那通电话,想起她的神态,她的娇媚,她的一切,眼眶越发的红了。
为什么她是她的母亲?
为什么她身上流着她的血?
可是…幸好她身上还流着她的血。
因为父亲几个月前因为车祸去世。她现在,只有姜艳了。
半晌,闻清掬一捧凉水洗了把脸,麻木地给姜艳洗澡换衣服,将她背到床上盖好被子,开好空调,接着又是煮醒酒汤,熬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