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她又美又娇(80)
“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宋峥的呢?”宋湘想到了一点,发问。
“还要多亏阿鱼。”宋峥抬眼望了一眼内室, 将在胡家村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若没有阿鱼,如今我可能还是一个胡家村里面的猎户而已。”
听闻幼弟的遭遇,宋湘泪目。在祖父未去世的时候, 她的弟弟也是公府当中娇生惯养的小郎君。虽然后来那人扶正了白氏,他们姊弟二人受了许多苦楚,峥儿甚至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弃文从武。峥儿年少从军,只背着一个行囊牵着一匹马就离开了,更是吃了太多的苦。可即便如此,峥儿也没有落到衣不蔽体朝不保夕的地步。
“你我自问从未亏欠过人亏欠过这个世道,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们?”她咬牙,簌簌落泪,字字心酸含恨。
“长姐,你放心,既然我活着回来了,我们的以后只会更好。”宋峥脸色冷冽,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
无论是太子还是魏王,伤害过他们姊弟的人宋峥都不会放过,他会站到一个绝对安心的位置,护住他想护住的一切。
他眼底的坚定以及勃勃的野心宋湘都看在眼中,慢慢的一个念头也在她心中发芽滋长。凭什么她就要恭谨谦卑,凭什么她就要任人欺辱,生父,太子,皇后,一个个的都不曾将她当回事,峥儿一死就忍不住弃她如敝履。
“峥儿,你放心做你想做的一切,阿姐在这里你不必担心。”宋湘有了新的信念支撑,眼中渐渐有了光彩。
“我只希望长姐能够珍重自己保护好身体。”宋峥神情略微缓和,沉声道。
“我会记在心里。”身着道袍的女子起身望着窗外枝繁叶茂生机勃勃的银杏树,灿然一笑。
崇清宫里的小道士曾和自己说过这棵银杏树在长成不久后受到一次雷击,几欲丧命。可是后来银杏树努力扎根,吸收雨露,慢慢地发出了新芽,慢慢地长出了新枝,百年后长成了一副令人心生敬畏的模样。
置之死地而浴火重生,平王将自己安排在这处院子又特意提了银杏树想必便是这个缘故。既然如此,就让她这个丧父丧母丧子丧夫的可怜人也在浴火中得到新生吧。
“听闻崇清宫里还住着平王,长姐可曾见过?”宋峥自然看到了宋湘的变化,内心生出安慰,换了个话题询问。
“见过一两次,平王对我多有照顾。”宋湘说起那个在亭中吹笛的郎君,多有赞誉,“以往在宫中,皇后妃子们多贬低平王,陛下也不喜他。可我倒是觉得在陛下的诸位儿子里面,平王识进退处事通透心中又怀慈悲,比其他人胜了太多。”
“平王?就是大名鼎鼎的道厄真人吗?”虞妤早就换好了衣服,梳了新的发髻,奈何照了许久的镜子了宋峥还没有和太子妃说完话,她实在忍不住就探出了小脑袋。刚好听到了自己唯一知晓的平王,插了一句话。
虞妤远在西南的外祖父特别痴迷道法,听外祖父说他与人论道,最佩服的就是崇清宫的道厄真人。后来,虞妤好奇去问了大表兄道厄真人,大表兄告诉她这是陛下的第二子平王,自幼就入了道门。
看着慢吞吞走出来的小娘子,宋湘眼前一亮,青色道袍飘逸淡雅,乌发如缎肌肤似雪,简单编入道髻的蓝色发带随意垂于胸前,霎那间宋湘仿佛以为天上的仙姝真的下凡了。
宋峥的眼神幽深,疾步走到小娘子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后嗓音低沉,“阿鱼,怎么不戴上那块青色玉佩?”
道袍空空落落没有配饰是该戴上一块玉佩,虞妤闻言皱了皱鼻子有些不太乐意,小声嘟囔,“宋峥,你给的玉佩也太丑了,上面雕刻的山水都是歪歪扭扭的。”
这让她爱美如命的虞五娘怎么戴上去嘛?
宋峥被当着长姐的面嫌弃了脸色有些发黑,又不好告诉娇气的小娘子玉佩是他在母亲的病榻亲手雕刻的,只一双亮如寒星的黑眸静静地注视虞妤。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还拉着小娘子细细的手腕不放。
虞妤暗中瞪了他一眼,送定亲信物也太敷衍了,都怪他,让她虞五娘看不上眼。
宋峥放肆地用指腹摩挲她宽袖中藏着的细腻肌肤,沉默不语,但成功让小娘子的呼吸乱了一瞬。
宋峥真是好不要脸,这可是当着太子妃他的亲姐姐的面呢!
被逼之下,无奈,虞妤蹙眉不太高兴地拿出玉佩,飞快地就被宋峥接过去了。低头,俯身,三两下就佩戴在小娘子的道袍之上,宋峥还沉声嘱咐,“这是定亲信物,要时时佩戴,没有必要不要拿下来。”
管的真宽,虞妤哼了一声,力所能及地往旁边离了宋峥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