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强基计划(53)
他看着墙,发现墙砖渐渐浮现青绿色的螺纹,有两块砖突然碎裂、露出夯实的黄土内里。
果然是梦:白天发生的事或多或少融入了梦境。
父亲掰过他的肩膀,强迫他仰望他。
宽厚的手生疏地贴在他的额头,沉声叮嘱道:“不管如何,高中毕业就回来,立刻回来。”
费明秋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因此他想他是不是后悔了呢,被勤奋区法院强制带走的时候他认识的人中唯一有足够资产赎他的人就是父亲,而直到行刑父亲始终没有回复他的邮件。
费明秋想到这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他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年幼的自己冷酷地拿回船票,脸上一副不愿意回家继承家业的模样。
父亲也收起温情,冷声重复道:“我看你是叛逆期到了。你可能明年就自己哭着滚回来了。”
脑海里咔嗒咔嗒的计时音越来越清晰。
他必须醒了,但是梦没有立刻停止的意思。
穿着小学生校服的他第一次离开家,强作老练地跟随跃迁飞船的船员走进船舱。走道上来回移动的机器人在收垃圾,于是他便把纪念意味远大于实用性的纸质船票塞进机器人的手里。
570分钟,34200秒。
刺目的灯光明晃晃地照在眼皮上。
费明秋鬼使神差地迫使自己最后瞥了一眼船票,只来得及看见小半行身份编码。
[00101238……X]
正方体形状的机器人突然变成一头毛绒绒的熊猫幼崽——!
费明秋从地板上爬起来,低头看了看皱巴巴的上衣和衣角明显的熊爪印,“阿尔法。”
这下他更确信每天身上无缘无故出现的咬痕和伤口是谁留的。
犯人是谁,简直一目了然。
阿尔法讪讪地收回爪子,“狡辩”道:“真不是我!我刚刚进来!你为什么不怀疑别人呢?”
费明秋:“你是说……商远?”
阿尔法环顾四周,小鸡啄米式点头,“对啊,你好好想想,为什么不可能是商工干的呢?”
费明秋的声音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已经结痂的后颈阵阵发热。
他回避人工智能的追问,边脱衬衫边翻找干净的袜子,自言自语:“那他为什么咬我?”
倒不是怀疑商远。
想想也不可能啊,何况那次被商远按在草丛里……咳,留下的咬痕和其余的伤痕都不一样。
他只是蓦然察觉商远确实有犬牙——又一个符合Alpha生理设定的特征。
费明秋把换下的衣服揉成一团,洗脸时不由想象了一下商远在喜欢的人面前是什么样子。
想不出来。
尽管他对同性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奇心,思绪还是屡次不受控制地移向无法详细描述的领域。
众、众所周知,某些无良作者为了强调该人群的强势,长相之外,A的某个器官比较“狰狞”。
狰狞……
费明秋擦拭下巴上的水渍,面无表情地关闭水阀,食指指甲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停,打住。
再想下去,就是性/骚扰了。
*
新来的三个奴隶和盐池的奴隶一样,每六天休息一天,参与每月的“晋升平民”考评。
费明秋给怀孕的女奴单独分配了一间房子,得知对方略懂纺织,便让她担任该技能的NPC。
如果有对原始纺织方式感兴趣的玩家,可以来找女奴做两个支线任务,然后激活纺织技能。
其余的奴隶暂时不需要与玩家交流,有的负责种田,有的负责捡拾玩家制造的材料垃圾。没有阿尔法从中干预,奴隶根本听不懂玩家的语言,并不会明白这些人来自没有奴隶主的地方。
有祁氏的工匠则痛并快乐着。
他们看到玩家可以轻松地卖力劳动很久很久,加上教东西一学就会、举一反三、三天内乱拳打死老师傅等等“非人”表现,总想支使玩家做一些额外的私人活计,又听祁右说这些实际是奴隶身份的亡魂没有足够的奖励就不会行动,于是随身保藏的小玩意一件件给了出去。
不出两天,祁巴等人已经一贫如洗,每天守在新建的陶窑旁“偷师”如何提高窑内温度。
祁右对此颇感不满,奈何他远没有父亲大祭司的威严和声望,说多了也无用。
“开服”三周,《废物》的第一次内测逐步稳定下来。
随着第一个主线任务【重建氏族】和【城市规划】任务的稳步推进,聚落每日都有大变化。
四面城墙已打好了地基,每一面设置两座观望木塔,学会制作弓箭的玩家每天接任务站岗;
新上线的玩家陆陆续续建好了单层多间的木屋,建房子任务是目前最受玩家好评的任务;
农田新开垦了十亩地,主要种植粟、黍和大豆,同时移栽了几种常见的野菜和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