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169)
杜松护主,不悦道:“严大人为官清廉,不讲究这些的。”
“好罢好罢!”银月笑着摆摆手,“我想着大人肤若凝脂又貌若天仙,比起我,更适合红色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杜松觉得银月说不出什么好话,拉着严辞镜要走,小声嘀咕:“男子穿红,也太奇怪了些!”
“奇怪?”银月摇着头走远,“语家少爷的品味,奇怪么?”
“等等。”
银月转身,不解地看着严辞镜。
严辞镜眉心拧着:“你说语方知?”
“是啊!”银月呵呵笑着,“他上次来晨夕楼,哄着所有人都穿红。”
严辞镜扯了扯嘴角:“还有什么?”
银月回想:“语家少爷花样多得很……”
“不必说了!”
严辞镜拉走杜松,面如土色。
杜松也搞不清楚严辞镜怎么了,只觉得他这一整天都不大开心,到了晚上还是一言不发,还早早地让他跟杜砚都下去,院门也要关紧。
窗也关上了,屋内只有他一人,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还没来得及看便听见窗外的异动,他匆忙将信封收好,快步走至窗边,将窗户打开。
对于垂下来的人头,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要扣掉府里衙役的月钱。”
语方知倒吊着身子,晃荡着,跟严辞镜的额头碰了碰:“关衙役什么事?是我的功夫好。”说着,跳到窗台上,但被严辞镜挡住了,他进不去。
严辞镜抓着他的衣袖:“今晚我要一个人就寝。”
语方知不解:“为何?明明在我怀中睡得那么好。”看见严辞镜脸色不对,思索片刻,又问:“我爹跟你说什么了?”
就算语万千不说,语万千身边大大小小的家奴,私下聊天也总会传些只言片语进语方知的耳朵里,但严辞镜也不怕他知道。
“没什么。”严辞镜晃了晃语方知袖子,“总不能夜夜这般翻进我房中。”
这好办,语方知在严辞镜脸蛋上刮了刮:“那明日我便来府衙提亲,以后借着夫婿的名头,便能自由出入了。”
男子与男子成亲,真不怕人笑话,严辞镜被他一通胡话逗笑:“我知你天没亮就走了,中秋快到了,铺子里事情多,你不必夜夜都来寻我。”
“原来是替我着想?”语方知反扣住严辞镜的手腕将他拉来,“中秋之夜跟我一起,好不好?”
碰在一起的鼻尖凉而舒服,严辞镜蹭了蹭:“月圆之夜你不与家人团圆么?”
语方知扣着窗顶,弯下腰来,与严辞镜平视,近得能看见彼此眼中的笑:
“你只需告诉我,与不与我过?”
严辞镜被那低柔的声音诱着,有些晕,有些软,盯着那两片薄薄的唇,也没听清说了什么,草草点了点头。
看见严辞镜目光发直,语方知笑意渐浓,抬着下巴吻去,还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他问:
“今日银月跟你说了什么?”
严辞镜如梦初醒,推了语方知一把,把没防备的语方知推下窗后,他利索关窗,头也不回地转身进屋。
语方知疯狂拍窗子:“他跟你说什么?!污蔑!定是污蔑!你听我解释!”
“辞镜!心肝!你别生气!我拢共也没去过晨夕楼几次!你信我!”
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严辞镜什么也没听清,就听见了最后一句话。
“月圆之夜,别忘了!”
严辞镜隔空点了个头,案几上的烛火也跟着一闪,晃得他回过神来,嘴角绽出浅浅的笑意。
随着语方知的离开,那股闹腾欢快劲散了,严辞镜笑意也慢慢淡了。
他从袖中拿出那封信时,脸上已经满是凝重。
信是给他的,上面虽然没有署名,可字迹他却再熟悉不过。
是远在晔城的夏长嬴。
作者有话说:
严:大意了,语方知前科好多
第90章 中秋
语家
“兔崽子!去哪儿?!”
语方知刚放下碗筷,就被语万千叫住。
语方知出入自由,怎么时候被语万千管过?稀罕道:“今夜中秋,屋里看不到月亮,我出去看。”
语万千吃蟹差点被噎着,擦了擦嘴,道:“出去正好,替我捎个东西,别迟了!”
“什么东西非得现在捎啊?还得我亲自捎?”语方知瞅瞅天色,也不早了,万一让严辞镜久等了多不好!
语方知骂骂咧咧走了,语万千冷哼一声,张管家笑道:“以后少爷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府衙
“大人,再吃晚膳该吃不下了!”杜松捧着严辞镜塞过来地石榴,哭笑不得地说。
严辞镜拨着篮子里的菱角,笑道:“在晔城没吃过,挺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