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191)
严辞镜将他的手按在水盆里,“你刚才碰了尸体。”
语方知笑着,抬手圈着严辞镜,在他后面作祟,吻了后颈,又亲亲耳廓。
等手上的水被擦干之后,语方知一把抱起严辞镜往床边走,“该就寝了。”
一路上,严辞镜吹蜡烛,扯床帐,被压在床上的时候,指着最后一盏灯要去熄。
语方知却是不管了,低头把严辞镜吻进了软枕中,今日严辞镜没有提审他,他还以为严辞镜气狠了,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了。
现在语方知咬严辞镜也挺狠的,严辞镜都喘不上气了,可语方知重新吻住他的时候,他又不推拒。
甚至环紧了语方知,主动送上自己。
最后是语方知放过严辞镜了,让他喘气了,只留出两指在那两瓣红唇上蹭,时不时逗逗他探出来的舌尖,又顺着下颌贴在他脸侧,稍一带劲,严辞镜就再也闪躲不了,露着湿漉漉的眸子看他。
语方知爱极了他这情动的模样,紧紧地抱住了他,翻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跟了我,可有后悔过?”
严辞镜垂了眸子,掌心贴住语方知的心口,“那你可有后悔?”
“我后悔有事瞒了你。”语方知扣紧严辞镜的手,“我让你伤心难过了。”
严辞镜从他身上下来,与他同枕,“我已经不怪你了。”
语方知的心怦怦乱跳,他急切道:“那晚我去找蝇婆的原因,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要揭开旧事,语方知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酝酿着情绪,先铺垫:“我并非有意瞒你。”
严辞镜握住了语方知的手,道:“你幼时的玩伴是被蝇婆带走的,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会帮你。”
“啊?”
严辞镜认真道:“段师父说你伤心过度,此事已成为你永远的痛,轻易不能说出,但你不必躲着我,反倒让我误会了。”
这番话倒是让语方知愣住了,“他?我师父?他真这么跟你说?”
“难道不是么?”严辞镜反问。
语方知不知该怎么回答。
出狱时说明一切的红绳已经拿回来了,就放在布袋里,藏在脱下的外衣中,他早已经做好要交代的心里准备。
在狱中的时候他甚至还在想该从何说起。
他的身世,他的血海深仇,他枉死的亲人,从无忧无虑的孩提开始述说,还是直接揭开那晚血染的记忆?
仅仅在狱中待了不到半天,他还没想清楚。
真的该说么?
严辞镜安然无恙地躺在他身侧,面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尽,他用指腹抹了抹,抹出一缕平静安逸的热气。
“怎么了?”严辞镜望着他,担忧他,还劝他,“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罢?”
语方知心中一痛,实在不愿在此刻将严辞镜拉进他血腥的过去。
他紧紧地抱住严辞镜,感慨又感激:“我的过去会一点一点告诉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好。”严辞镜抚上语方知的脊背,一时无言。
他的旧事也不知从何开口,哪好意思去深究语方知的过去呢?
何况今日他还不念旧情,让语方知入狱了,他抬头起来,“我将你送进牢狱,你会不会生气?”
语方知摇头:“我知道你是将计就计,蝇婆若真是因砒霜而亡,我被抓也不算冤。”
他翻了个身,将严辞镜压在身下接吻。
带着点掠夺的意味,其实是心中繁绪难以排解的无措,而严辞镜全都默默地受了,以水一般的柔情洗去语方知心中的忐忑。
房中喘气声越来越急促。
语方知指头勾着严辞镜的腰带,甜言蜜语地哄:“入狱算得了什么?若是能让你气消,刑讯之苦我也愿意受的。”
严辞镜听得发怔,愣神的功夫,脖颈胸膛全部被语方知啃了个遍,下手也没轻没重,掐得严辞镜惊叫,心底的担忧也一扫而光。
“心肝。”
严辞镜脸红心跳,躲着语方知的手,又承受不住语方知深情的目光,应接不暇,只恨睡前未将帐外火烛熄掉,叫他不得不看清楚那番见不得人的举动。
“啊——”
“啊是什么意思?轻些还是重些?”语方知拥着他,额间的汗水滴答落在那片白嫩的胸膛上。
严辞镜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咬着唇,忍着快意,可一波一波汹涌的情,早就将他的矜持和傲骨冲撞得只剩个颤颤巍巍的支架。
“辞镜……”
“严辞镜……你真好看……”
假意装作没有彻底沦陷,却在这一声连名带姓的呼唤前投降,严辞镜仰头,狠狠地吻住了语方知,以献祭之姿,投入这场没有尽头的欢愉之中。
翌日
严辞镜在语方知怀中醒来,记起杜松要来伺候,唯恐他看见了语方知,便想着早点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