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95)
如枯道:“暂时不知,属下会继续查。”
“倒也不必。”语方知也没那么好奇女儿家的婚事,何况徐文也不会把女儿嫁去魏家,徐文虽然是棵墙头草,但也是棵聪明的墙头草,不会这么就快把自己跟魏成捆绑在一起。
如枯:“魏成经过这次以后,行事收敛了很多,看来郑朗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魏成收敛还有一部分原因,” 语方知笑意半收:“他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
如枯难掩震惊,语方知只道是在狱中逼问郑朗时,碰见了魏成派来的杀手,再加上之前在城外破屋前与黑鹰的缠斗,魏成察觉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也不用太担忧,被他察觉也不是坏事,他越小心谨慎越会出现纰漏。”
如枯放下心:“又有严大人在魏成底下做事,由他做内应,主子行事也能稳妥些。”
“谁告诉你严辞镜会在魏成手底下做事?”
如枯咽了把口水,知道自己口不择言犯了主子的忌讳,道:“属下说错了,自会去领罚!”
语方知不悦:“罚什么罚?你赶紧走吧,有事再来禀。”
如枯如蒙大赦,都忘了自己作小厮打扮,逃命似地翻墙走了,语方知看得哭笑不得,又不免独自斟酌,怎么严辞镜就跟绑在他脉门上似的,让他又喜又怒,竟然不像以前的自己。
他该是纵情纵性、恣意妄为的,现在倒是被一个小官给拿捏了,连回自己的宅子都发怵。
想来严辞镜也不是不辞而别的人,总不会现在回去就看见空空如也的东院。
语方知恼了自己的瞻前顾后,又暗骂严辞镜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命都是他从阎王殿里捞出来的,还不止一次,当自己是九条命的猫?还是以为他语方知是神通广大的神仙?若是下次没那么好运能化险为夷又该当如何?
语方知远远瞧见自家大门前站了一人,身量极像严辞镜,料想不是严辞镜,干脆把那身影当靶子,骂了一句“冥顽不灵”!
那人转头过来:“什么?”
语方知定睛一看,不是严辞镜是谁?
心里骂就算了,还喊了出来,还被听见,语方知心中不自在,胡乱解释:“可不是说你,你最机灵善变了。”
当严辞镜听不出话中的嘲讽么?是他肚量大,不计较罢了,淡淡扫了语方知一眼,道:“天暗得快,快些回去吧。”
语方知见他转身离开,赶紧跟上去:“你去哪儿?”
等严辞镜在贴满封条的严府前站定,语方知才放下心:“你想进去?这还不简单?”两下撕了封条,推开门,回头看见严辞镜还站在原地,冲他挥手。
严辞镜盯着满地的碎纸片,一时无言,这语方知还真是……
“还傻站着干什么?过来。”
严辞镜不再犹豫,跟上去,面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冰冷。
“撕掉封条无碍吗?”
“不知道,又没旁的人看见,我再贴上去不行么?”
作者有话说:
攒攒人气冲榜,求评求海星!晚安晚安~
第48章 冰释前嫌
严府被封了半月有余,府上各处都落了灰,在沉沉暮色下,显出陈旧的的萧条和寂静来。
“怎么?”严辞镜被语方知堵着进不了门,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严辞镜进来后,语方知把门关上了:“你知道这座府邸原来住的人是谁吗?”
严辞镜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答:“不知。”
语方知眼前仿佛晃过旧日景象:“孟霄孟大人。”
太过悲切反倒惹人怀疑,语方知故作轻松,“孟霄一家老小冤死,怨气聚灵,严大人之前住了那么久,现在想起来有没有一丝害怕?”
严辞镜不为所动:“有怨报怨,怨灵该去丞相府,何况我听说孟大人待人宽厚,怎么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小侍郎。”
“待人宽厚?”语方知淡笑着,“我怎么记得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严辞镜不解,语方知这才解释:“我小时曾跟着父亲进过孟府,那日正好撞见孟大人在训斥娃娃,那样子跟宽厚没什么关系。”
“对自己的孩子总是严厉些。”严辞镜细想,他在孟家待了好几年,似乎没见过语万千,也没见语方知……不过孟霄待客他又不是时时都跟着,没见过也正常。
他不便说与跟孟家的牵扯,但是听语方知以外人的视角提起旧事,也能聊表慰藉,又问他还记得什么。
语方知装作仔细回忆的样子,实际是在斟酌什么能说,什么说了可能会暴露身份。
“我记得前院正堂前,就这颗老树桩,以前是棵挺粗壮的树。”
这难道不是有只眼睛就能看出来的吗?严辞镜一时被噎住:“……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