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就跑后她被虐成渣了(21)+番外
自从七岁那年,他母亲落发出家,他便跟在谢虢身边。身旁都是一堆糙汉,谢虢又对他很是严厉,动不动便是军法家规处置,他感受到的温情甚是了了。后来到了江州,被人奉承,也收了几个妾氏,但是也仅仅就是收在房里。这些女子要么骄纵聒噪,要么胆小柔顺,反正都差不多的无趣,想起来全都面目模糊。
在与人亲近这件事上,谢斐天生不耐烦,除了他娘,这世上还从未有一人能得他放在心上。
可是杜若却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谢斐觉得自己也说不出来。
初见时只觉得是个心机重的女郎,口舌伶俐,算计他不得不出手相救。后来清国寺再遇,她镇定又柔弱的矛盾模样让他颇感讶异,虽说理智提醒自己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午夜梦回,那双湿漉漉的眸子还是装进了他心里,埋下一颗不起眼的种子。
卢府的那支曲子悠扬婉转,弹琴之人更有一颗玲珑心,他无法无天早就惯了,那是第一次,有个女郎竟然想要为他解围。
宝月楼的那碗酥酪的确酸甜可口,可他哪里就贪吃那碗东西了,还不是想要和她说说话……
这一个月来,日日吃着她做的餐食,心里的种子悄悄便破了土。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他身在其中,没有觉察罢了。
直到今天,她向他袒露心迹,听见她说欢喜他,他才发觉自己竟然这般开心。
他想起她来,面目丝毫不模糊,就连她眼角的那颗小痣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心绪婉转起伏,谢斐一阵呆愣,一阵傻笑。
白谷在一旁则看得目瞪口呆。
另一边,谢斐走后,杜若便悠悠转醒,眸色清亮,哪里有半分醉意。她坐起身,对着铜镜,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散落的长发。
菡萏端进来一个热汤碗,“这是谢郎君走时吩咐的醒酒汤,叮嘱我看着女郎喝了才行。”
杜若未转身,慵懒地笑笑,“倒了吧。”
菡萏嗫嚅着嘴唇,想说些什么,看着铜镜里杜若清冷的神色,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杜若也未解释,转而问起另一件事,“今日北燕的书信来了吗?”
“照旧来的,还是辗转了几道手,从商行那边过来的。”
“嗯,这段时日来的书信是承平侯府的还是东宫的?”
“各有一些,自来了江州,东宫的书信三日一封,从未断过,承平侯府的统共来了五封,对了还有一封是英国公府那位的,前日来的。”
听到最后一句,杜若梳发的手一顿,“东宫的全都烧了,承平侯府的你看完以后替我回一封,英国公府的……以后直接拿给我。”
“是。”
翌日,天光还未大亮,谢斐就起床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拳法。
他昨夜睡得极好,此刻精神抖擞,只觉得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
谢斐想要立刻就去杜府,看看她,同她说说话,问问她昨日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心急,现下是她欢喜他,他不过只是对她有些好感罢了,这样巴巴过去倒是让她以为自己有多在意似的。
谢斐练完拳法,用过早膳,又把内功心法再默练了一遍。
不多时,心法也练完了,耐着性子,将平日里早就读烂的那几本战国策一类的书又捡起来翻翻。
好不容易多捱了几个时辰,谢斐估摸着时间总算差不多了,正想着寻个什么由头去一趟杜家。
不巧白谷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郎君,刚才那杜家的送饭婆子过来说,她家女郎今日送不了饭了。”
谢斐皱起眉头,只当是杜若拿乔,仗着昨夜里自己对她颜色和蔼一些,开始耍小性子。
便有些不悦,“可有说是什么缘由吗?”
白谷挠挠头,“这倒没说,只说是杜女郎有些事要处置,可要唤那婆子进来仔细问问?”
谢斐越发不快,心里认定了杜若恃宠生娇,只觉得自己一早上的好心情全都消失殆尽。这才刚开始就想要拿捏住他?心未免也太大了,谢斐自然不欲让她得逞,既然她欲擒故纵,那他就且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
“不必了,你就回她说我知道了。”
白谷依着这般去回了那婆子,心里却犯嘀咕,前日他忘了提前将杜女郎不送饭的事给他家郎君说,惹得郎君生气,这次得了个教训,听到消息便急匆匆地告诉郎君,哪想到郎君这次又这般淡定,好似全无所谓一样,唉,他家郎君的心思也太难揣测了。
第10章 恶毒
自那以后,一连几日,杜若皆遣了婆子过来推脱。
谢斐初时还算淡定,后面脸色便一日黑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