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宠(51)
渝安正要开口,眼角的余光瞥到十四,见后者听得出神,眉心微微一皱。
这个十四是景后派来盯着他的,因此,渝安对他本来就不信任,再加上之前刚搬进太子府的时候,十四碰巧看到妆粉盒子的时候还故意来试探他,这更是让渝安不喜。
程太医迟迟没听到渝安的回答,一时惴惴不安,“太子妃?”
渝安回过神,“程太医亲自去一趟渝府吧,我已经交代过管家,他一见到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程太医松口气,作揖感谢,“多谢太子妃。”
渝安扶他一把,回谢道:“其实是我该谢谢程太医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才是。”
一语双关,程太医知道他谢的是隐瞒了哥儿的事情,十四却以为是程太医帮忙医治好了张皓井。
回了太子府,渝安也没回自己住的半月阁,直接去的惊鹊院。
他昨晚求了席辞墨之后,直接就宿在了惊鹊院,两人都默契的没提起几天前的冷战,也算是和好了。
席辞墨端坐在案前,面前摆着一沓的公文,听到渝安回来,头也没抬,“来孤这。”
渝安还记着他的好,给面子的走过去,还像个小媳妇似的,讨好的给席辞墨捏肩捶腿,“太子殿下用过膳了吗,或者吃些冰葡萄吧?”
“不必了。”
渝安眨眨眼,不劝他了,自己揪了一颗果盘里用碎冰块冰着的葡萄吃,“谢谢殿下相助,待张皓井好些了,我让他设宴报答殿下。”
“不必。”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开了口,但却惜字如金。
渝安哦了一声,他站的累了,让侍从去搬来了一张椅子,还垫上柔软的丝绸软垫,他坐下不足一会,又站起来,自己把椅子拖到案桌对面,与席辞墨面对面坐着,中间只隔着一张案桌。
出乎意料的是,渝安这么一通折腾,席辞墨一句斥责的话也没有。
像是一种无声的纵容。
渝安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偶尔揪一颗冰葡萄吃,视线看的最多的就是席辞墨,目光清亮,不惨一丝杂质,就是单纯的看看他而已。
“殿下搬出东宫之后在太子府待的时间怎么多了这么多,以前不都是去御书房批公文的吗?”渝安随口一问。
席辞墨提笔的动作一顿,笔墨在折子上点了一滴黑墨,很突兀。
渝安眼尖看到了,伸手去拿葡萄的手也缩了回来,正了正身,等着席辞墨说正事。
席辞墨淡淡道,“无碍。”
渝安一怔,随即无所谓的哦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呗,他又不是非打听不可。
可席辞墨的表情却更难看了一些,片刻后,他忽然道:“刚搬进太子府时,下人在你行李里发现了一个盒子,送到了孤这里。”
渝安脑子嗡的一声。
接着,他看到席辞墨拿出一个盒子,这盒子现在是空的,因为用完了,原先盒子里装的是妆粉,是渝安用来掩盖自己后颈那代表着哥儿身份的红痣的。
这盒妆粉原先是他随身带着的,用完之后,他洗干净了盒子,打算找个时间丢掉,结果没想到刚搬进太子府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丢,就被十四看到了。
……十四?
渝安回头看了一眼,十四就站在不远处,头低低的,好像是不敢看他。
果真是凤阳宫派来监视自己的,遇了事,第一个出卖的就是自己。
留不得了。
渝安回过头,看着紧盯着自己的席辞墨,面不改色的灿然一笑,“这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盒子,哪用得着殿下专程问我?”
席辞墨淡淡道,“一个胭脂盒确实普通,只是,它为何会出现在你行李?”
第40章 拙劣的骗术
渝安挑挑眉,“那照您这意思,一个男子的房里,就不该出现胭脂水粉了?”
席辞墨掀了掀眼皮,看着他,一句一顿,“旁人管不着,但孤的太子妃,不准。”
渝安大大方方的迎上他的目光,道:“可以,但在我说出这盒胭脂的来处去向之前,我能否先知道,是府里的哪一个下人直接越过我,把东西呈给殿下的?”
虽说太子才是东宫和太子府的真正主人,但内宅内院的事情都归太子妃掌管,如果府里的下人越过他去找太子,这让太子妃的颜面何在?
而且这又事关渝安自己。
他怎会忍?
十四咬咬牙,硬着头皮站出来两步,顶着一屋子的打探侧目,强装镇定的跪下,头埋得低低的,“回太子妃,是奴才。可奴才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奴才问过太子妃,可太子妃说这不是你的,所以,奴才才把这妆粉盒子转交给殿下的。”
他这一番话既把自己在这事中的关系摘的一干二净,又推说是渝安自己不承认那是他的东西,所以他才把东西交给太子席辞墨,这怨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