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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宠掌上珠(190)

作者: 酒时醒 阅读记录

“没有他,我叙清活不到今日。没有他,西北不会有今日的安宁富庶。当年一战,是教训、是意外。他如今的沉稳和严谨,叫全军上下避免了多少次灾难?冲锋陷阵,上场杀敌,他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时越,你摸着良心说,没有他江恕,你能走到今日吗?”

十岁的时越,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时家恨铁不成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成器。时母都打算冒着死的风险再生一个了,可就是那日,吊儿郎当的儿子挺直腰杆,带回来一个矜贵不凡的少年,说:娘,以后儿子就跟着他混了,光宗耀祖,建功立业,您等着。

时母也当真等到了。

如今的时越,是西北与宁远侯齐名的大将军,说起那大大小小的战役,谁敢将他姓名落下?

时越听完这番话,良久不语,他攥紧的掌心,也慢慢松开了。

叙清才拍拍他胳膊,缓和了语气:“阿越,你昏头了。姝玉已死,不可复生。殿下眉眼间那一分相似,根本不似。”

时隔三年,再听“姝玉”二字,像是隔了一辈子。

时越怔然抬眸,其实他早就看明白,也分得清了,殿下不是她,也根本不像,否则宁远侯怎会不察觉?

只心底一点念想,不由自主,或许是掺着幻想的目光,或许是殿下太过动人,他滋生出一点贪欲。

姝玉,是时母给时越挑的女医士,家族世代从医,精通药理,那些年一直跟在时越身边,也救了时越许多回,只不幸又讽刺的是,时越没能救回她。

活脱脱像个笑话。

夜色浓重,他们都默了很久。

最后是时越颓丧坐在地上,说:“是我时越配不上你们。当初若不是你遭遇此难,侯爷也不会扶持我,我也不可能是他委以重用的安城首领。”

安城,西北的南大门,多么重要的地方,江恕交给他了。

叙清却是笑了笑,“你一个大男人,也有心思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倒像是小女儿。”

时越自嘲笑笑,他是心里都明白,叙清有天赋,沉着冷静,善谋略。

至于江恕,更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是威严,就是权力,就是信仰。

时越又算个什么东西?

纨绔骨子里那点劣根性,无论过了多久,总会留下痕迹。

叙清的话,及时拉了他一把。

叙清说:“为友,当诚;为下属,当忠。”

忠诚,实在该刻到骨子里。

那时候,时越顿感羞愧难当。

-

今夜格外冷,瞧着恐怕有大雨,江老太太想着孙子孙媳尚未回来,总放心不下,匆匆拿了件毛领斗篷和雨伞,便要出门,芳妈妈知晓老太太的倔强性子,忙跟着出来。

两个人刚到府门口,定安街驶来一辆车架。

芳妈妈拉住老太太说:“您快瞧瞧,是侯爷和殿下回来了!”

“哎哟我的念宝可算回来了。”老太太拄着拐杖下了台阶,往车架走去。

江恕扶常念下来,二人见老太太神色匆匆,还以为府上出了什么事,常念虽喝了两口果酒,但人是没有醉的,忙握住老太太的手问:“祖母,怎么了呀?”

老太太将搭在手腕的毛领斗篷给她披上,握紧她凉凉的小手,笑道:“没怎么没怎么!就是见不到我们念宝,总不放心。夜深了,咱们快回去吧!”

常念脸颊红扑扑的,眼眶却有些湿,她回身看了眼江恕,乖巧应道:“听祖母的。”

一老一少先回了府,江恕随后半步。

时辰晚了,老太太也没有多留,叮嘱几句夜里盖好被子,不要着凉,遂才安心回了福康院。

常念回到寝屋,那件毛领斗篷都没有解,呆呆坐在榻上,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什么。春笙来说沐浴热水备好了,她也只是摆摆手。

春笙犹豫一下子,见宁远侯进来,才轻声退下。

江恕走到常念身前,拍了拍她肩膀:“想什么呢?”

常念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湿润的眼睛。她张开双臂抱住他,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腹上,声音闷闷的:“你进过宫,也知晓宫里孩子多吧?他们热热闹闹的玩耍,而我却总是病着,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次门,接连几年的端午宴、中秋宴、除夕宴……我都没有去。”

“有一回身子总算好了,能出门了,除夕宴好热闹,太后娘娘给她们发压岁钱,包在红纸里,叠得好漂亮。可轮到我时,没有了。太后娘娘用那样惊奇又不甚在意的目光打量我,说:'朝阳也来了啊?哀家都忘了。'她身边的嬷嬷连忙掏出一把金叶子塞给我。我才不稀罕那臭金子。”

“还有一回元宵宴,她们的五色汤圆里都有东西,我吃了两碗,也没有。御膳房的嬷嬷诚惶诚恐地请罪解释,赶忙叫人去端备用的来。我默默吃完那碗汤圆,终于找到了藏在汤圆里的东西,后来却吐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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