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宠掌上珠(193)
江恕微微颔首,底下,龙副将检查完毕,递了个安全的手势上来。
随后而来的一队人马也到了。这拨人,江恕识得。
东月国,他曾交战过两回。
队伍为首的东月三皇子呼延川,也是老相识,尚且在马背上便遥遥喊道:“宁远侯,别来无恙啊。”
江恕居高临下地望下去,神色微冷,没有答话。他回身看了看十骞,吩咐:“回去跟殿下说,今晚不归,勿等,城关万事皆安,勿念。另外再告诉朝夕院伺候的下人,夜里不得离人,替她盖好被子。”
十骞一愣,惊讶于宁远侯特特嘱咐差事就是交代这两句话?他赶忙应下,骑马回府。
江恕则下了城墙,亲自出到城门外。夜色浓重,他睨着东月三皇子的视线,寒凛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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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等,勿念。
十骞原话传到朝夕院。
常念“嗯”了一声,不再多问什么,叫十骞退下。她乖乖回了床榻躺下,春笙进来,守在榻边。
唉,可常念哪里睡得着。
一夜无眠。
与此同时,安城时府中。
时母已在时越耳边念叨了快一个时辰,说来说去,只一个意思:“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个媳妇成家了,娘给你安排了几个闺秀,明儿你就在府中,好好相看,争取年底把事儿办了,如今侯爷都娶妻了,你不是事事向他看齐吗?咱也抓点紧,啊?”
时越不胜其烦,更不明白他这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提起娶妻一事,随口敷衍几句便要走。
时母拖着人,苦口婆心地劝。
直到下属来禀报银城外来了天漓、东月二国的使者,时越严肃了神色,这回是说什么都得走。且是连夜就走。
大事当前,时母到底也拦不住了。
天灰蒙蒙亮时,时越便来到城脚下。
江恕正欲回府,见到他,顿时阴沉了一张脸。
还没功夫找他算账呢,这厮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时越浑然不觉,望着城外安营扎寨的人马,急问:“好端端他们凑来做什么?怕不是狼子野心——”
话音未落,迎面一拳砸过来。
时越被砸得懵了一阵,蹭着嘴角的血,看向面无表情的江恕,又忽的恍然大悟,羞愧垂下头。
江恕冷眼睨着他,到底留了几分面子,并未将那层窗户纸撕开,这一拳是警告。
时越讷讷,没吭一声,亦步亦趋地跟着江恕,这会子倒有些像年少时。
良久,江恕才冷冷问道:“你派去东月的暗探是死了吗?怎么呼延那狗东西到城关都没消息?”
时越顿默:“是死了,新的还没来得及安排。”
江恕:“……”
废物。
第80章 青莲令 宁远侯第一次感受到受宠若惊……
往邻邦敌国安.插暗探, 探查最新消息,以便掌握各国动向,是军事乃至政治上常用的手段。纵使是西北地界内, 也有别国暗探。上回在营帐内中被宁远侯一剑砍去右手的货郎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安.插不易, 自我防御也需要谨慎心思。
这样庞大而周密的暗网,原本是叙清一手操控的。只因当年,他颓废太久,暗网却不可废,时越接手一半, 余下的交由宇文先生。宇文先生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几年前叙清重新回来, 才接替了那部分,而东月国,好巧不巧是时越在管。
这无疑是疏忽。
时越不敢辩驳。
二人回到城内, 马厩里同风自觉向主人走来,江恕顺了顺它头上的一摞毛发,道:“让叙清回来,你留守安城即可。”
身后城门缓缓关上, 时越回看一眼门缝中呼延川逐渐消失的身影, 拳头攥紧:“我虽不如叙清有本事,可这会子, 他怎么面对呼延那狗贼?”
当初那毒箭, 就是与东月国交战所中,毒,就是呼延川所研制。虽已过去多年,东月是大晋手下败将, 俯首称臣,如今两国友好来往,个人恩怨理当放下,可要说没有恨,怎么可能?
江恕默了片刻,凝眸直视他:“我尊重叙清的意愿,来或不来都看他。但你,必须回安城。”
必须,是绝对的命令。
一股莫名情绪叫时越热气翻涌,下颚线崩得极紧,他有满肚子的话要反驳,可最后还是道一声:“是。”
江恕翻身上马,向城内定安街方向疾驰而去,扬起的灰土模糊了时越立在原地的俊朗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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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回到侯府,天光大亮,仆妇小厮们开始上下忙活了。时辰还早,往常这时候,朝夕院那个祖宗正是好眠,江恕先去了趟福康院。
江老太太向来是早起的,这会子正在院外打拳。
江恕迎面走过来,只见老太太嚯的出拳,朗声道:“小子,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