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如此卑微(17)
待对上太子妃那双缭绕着雾气的盈盈水眸时,苗欣芳整个人像是被勾了魂魄,愣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幸好太子妃没有计较她的失态,只是朝她微微一笑,更是令苗欣芳窘迫得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放。
她自诩也是美人,在太子妃面前却总觉得自惭形愧、粗俗不堪。
那次惊鸿一瞥,她不仅记住了太子妃美丽的眸子,还读出了太子妃眸底的忧郁。
这样惹人爱的美人儿,却总是郁郁的,难免令人想好好心疼。
苗欣芳早已嫁作人妇,明了这样定是长期夫妻间不虞之故。
据她所知,太子呼雅泽虽看起来清贵文雅,却是个尚武之人,作为储君,掌夏国权势,自然强势残酷,不近人情。
这样的男子自然不会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太子妃喜静,看她借的书,以佛经和乐谱居多,便知她性子柔善。
苗欣芳猜测太子对太子妃失去了新鲜劲,故而太子妃总是幽怨的模样,更何况,听说太子妃有妇科之疾不能行房,所以太子才冷落她。
她数次想去安慰书架后那孤单落寞的身影,却又不敢贸然打扰。
一月前,她突然被安排到双福阁专门侍奉太子妃,她忽然发现,一连三天,太子居然连院门都没有踏入过。
联想到每次宫宴都是美女如云,更不知有多少人给太子送绝色美人讨好,这更验证了她之前的猜想,在宫中做了数十年女官,她本不是个富有同情心之人,却隐隐为太子妃感到难过。
后来,太子妃便割腕自杀,还好发现的早性命无忧,出宫静养了一个月。
果然自古红颜多薄命。
可在昨晚,太子忽然来了,脸上带有怒容,脚下生风一般进了门。
没多久,她便听到木床摇晃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太子的粗喘声不绝于耳。
屋中的床是张古木雕花床,十分稳当结实,却发出这样摇摇欲坠的“吱嘎”声,足见得男子用了多少蛮力。
令人耳红心跳的杂音持续了许久终于消停下去,未几,又响了起来。
……
苗欣芳进了屋,见太子妃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一株睡莲,一动不动,身上只随便罩了一件寝衣,也未梳洗。
自脸至胸口,都是或深或浅的红痕,尤其是雪白的胸颈,上面的咬痕有的发紫。
她心中骇然,指挥人静静地收拾屋子。
太子妃始终不动,只是望着那株睡莲发呆。
“娘娘,该梳洗了。”苗欣芳柔声道。
敖岚睫毛颤了颤,侧过脸与她对视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目光,优美的后颈线条绷紧,一双玉笋般的纤手攥紧了衣袖。
“你们退下吧,我自己来。”敖岚轻轻说了一句,嗓子有些哑。
苗欣芳领着人将浴房的水放好,便退下来。
临走前又望了一眼太子妃寂寥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叹道:太子竟是这样不懂怜香惜玉之人,与莽夫无异了。
只可惜了那样美貌多才的太子妃……
敖岚将自己泡在水中,温暖的水包围住她娇嫩的身躯,身体的舒适让她意识渐渐回归。
她环抱胸口,缩成一团。
只要他还对她的身子感兴趣,她便要过这样的日子。
昨晚他说:“明天我就放他们回来。”
她听了,默默地停止了挣扎。
武德儿和杏溪现在虽已不受刑了,可在劳役司做苦力,满身的伤未愈,每日还要超负荷的做重活。他们自小跟着她,也是从未干过重活的人,她真担心他们会吃不消。
他似乎很满意,又说:“孩子们想你了,想回来跟你住。”
她眼睛一阵酸涩,却又不想在他面前轻易掉泪,便闭目,在他的大力征伐之下,像暴风雨中的扁舟……
出浴之后,她喝了一碗粥,浑身酸痛,便又躺到榻上,一天都浑浑噩噩,等醒来时,发现已到了黄昏时分。
武德儿和杏溪却仍然没有被送回来,两个孩子也没有回来的迹象。
敖岚心内有些急了。
她不知呼雅泽今晚会不会来,苗欣芳此刻已交班回家,便叫外面的侍从捎话给他。
侍从去了半天也没有回话,她想了想,系上披风要出去,侍从拦住了她:“娘娘,殿下让您在院内休养。”
“我有事要去找他。”
没有太子的话,侍从不敢放行。
敖岚冷冷睨她一眼:“让开。”
侍从终究不敢违逆,迟疑片刻,还是让开了。
敖岚先去了太子居住的春和殿,内侍郑总管说太子不在宫中,去宁王府赴宴了,今晚大概是要歇在太子府了。
她等不下去了,时间越长,她越担心武德儿和杏溪的身体。
可没有呼雅泽的允许,她出不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