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如此卑微(26)
确实也是如此,当考官移到她那里时,还未仔细读诗,众人便发出低呼声:“好俊的字!”
敖岚抿着唇,不自觉笑了,双颊发烫。
待考官盯着她的诗句看时,她甚至有些紧张起来。
“虽不比五号浑阔大气,也算是难得的婉约派了,况且这字也与诗词堪称绝配,想必真人也是姝丽无双!”
众人纷纷赞同,还有人环顾四周,想看看那个美人在哪儿,熟料目光撞到二楼的敖岚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敖岚虽然戴着面纱,但身形样貌实在出众,眼见人群中起了小小骚动,呼雅泽立即出来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回了雅间。
在雅间中等了一会,侍从上来回禀说敖岚夺冠,并递上锦旗。
敖岚先是暗自高兴,旋即又猜到了什么,侧首望向呼雅泽。
呼雅泽本就心情不佳,见她还用这样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像是厌恶,又像是鄙夷,他早已按捺不住的怒火顿时喷薄而出,凤眸紧绷,“我又怎么惹你不快了?”
敖岚冷笑:“你买的?”
呼雅泽冷睨着她,一字一顿道:“是又如何?”
他今日带她出来,是想让她高兴,弥补一下二人的裂痕。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敖岚羞愤难当,耳根涨的通红,她不善辩解,不善争论。
也没有争论的资本。
她咬住下唇,愤恨的看了他一眼,静静起身走出雅间,消失在门外。
呼雅泽没有追出来,抬手将雅间内矮几掀了个底朝天,茶水泼了一地,房内一片狼藉。
待出来了,敖岚才开始抹眼泪。
一点点事情就会让她联想到他的冷血和恶毒,联想到她过去的愚蠢,进而令她抑郁难当,满腔愤懑不知跟谁诉说。
前面一堵坚实的肉墙挡住了她。
她抬首望去,是云昭王赛坦。
他见她泪眼朦胧,额角霎那间绷起一根青筋,嘴动了动,说不出话来,大手微抬了下,又停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
敖岚明白了,他要将她带回去,她没有随意走开的自由。
“我不想回去。”她红着眼望他。
他没说出话来,只是用力摇头,而后艰难开了口,“你没事吧?”
敖岚似是凄笑,两滴泪“扑簌扑簌”滚出眼眶,砸到地上。
“让我走。”她不需要这种假惺惺的问候。
云昭王很听话的给她让了路,在后面凝望着人群中的她,直到看不见。
待回过神来,他快步走入思远阁,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却愣在雅间门口。
瓷杯碎成几瓣,茶水浸湿了坐垫,茶叶溅得四处都是。
而呼雅泽满面戾色,还在盛怒之中,结实的胸膛起伏不断。
赛坦将本想问询的话咽了下去。
他不懂短短半天功夫,皇兄和她怎能闹上两次。
一个气得哭着走了,一个气得说不出话来。
听得呼雅泽恨恨道:“赛坦你记着,别惯着这些女人,她们最会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
说着“噌”地站起来出了门。
赛坦默然,望着皇兄颀长的背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有些疑惑,有些嫉妒,更多的是渴望。
渴望什么?
也许是渴望像皇兄一样被她折磨得痛苦又愤怒,还夹杂着难言的快乐,让皇兄欲罢不能,甘为裙下臣。
敖岚漫无边际地沿着仙泽湖走着,整个人恍恍惚惚,何时坐到了岸边的砾石上都不知道。
她抱着双臂,在潮湿的石头后,倚在石壁上,默默流泪。
不知何时,脚上传来凉意,这才发现腿脚已被湖水浸湿。
她凝神望着湖面上的乌篷船,那是靠水营生之人的住所,里面住着一家子,在船舱外面晾着男人女人和小孩的衣裳,是他们温馨的归宿。
她没有家,也没有归宿。
如果皇兄平凉王和霈儿都在,无论她受了什么委屈,总归有个去处,有一方后盾。
那个人也是看透了这点,所以肆无忌惮的看低她、侮辱她,将她当作玩物一样揉捏在手心,高兴时哄着,不耐时就想厌弃。
静坐半晌,敖岚擦干眼泪,拖着麻木的腿涉水上岸,暗卫已在岸边等候许久,朝她行礼:“娘娘,请上轿。”
第13章 大丈夫有错就改,他绝不……
回到宫中,进了浴池泡了许久出来,如风和初雪正好也回来了,朝她扑过来,与她亲热,“母妃,你和父王今日去哪里玩儿啦?”
敖岚搂着孩子们,麻木的心又一点点回转,她亲吻着两个孩子的发顶,柔声说:“我去仙泽湖了,下次带你们去。”
两个孩子便缠着她讲今日的见闻。
已是傍晚时分,呼雅泽还未回来,有侍从过来传话:“殿下晚上有事,今日歇在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