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春纪事(18)+番外
“邱怀君!”范扬又叫了他一声。
“啊?”邱怀君茫然地看过去。
“你这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好几声了,”范扬凑过来,给他翻了个页,“老师都讲到55页了,长点心吧,大哥。”
听到“大哥”两个字,邱怀君不自在地躲开眼神,“怎么了?”
“下节课有学长经验交流会,你要去吗?老方说放学前组织我们去听听,”范扬挠了挠头,小心开口,“好像你俩哥哥也在,贺青川……还有贺望?他们又考了市里前三,学校让他们给经验的。”
邱怀君转了转指间的原子笔,沉默了会儿,说:“去。”
“我还以为你不想去呢……那你去就行,你不去我一个人在那儿挺没意思的。”
范扬松了口气,见老师看过来,忙低下头装作看书,突然听见邱怀君说:“我想抽烟。”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邱怀君又放下了笔,“当我没说。”
其实也不是非要吸烟,只是头绪杂乱无解的时候,邱怀君下意识的以香烟当做慰藉而已。
他是怕贺望知道的,却也无法主动问,这难免显得心虚,于是只能如坐针毡。
这种类型的学长经验交流会每年都有,大多都是高三的学长来进行演讲。
他明明只是一晚上没见贺青川,却开始产生好奇,学习拔尖的人,难道在性欲上也比常人要强烈一些,性爱上也天赋异禀?真稀罕。
感冒带来的呼吸不畅让邱怀君的心情难以好转,他在犹豫如何组织措辞去问贺望会更加自然,组织了半天也没组织出个所以然。
下午上完课,整个班一起到了报告厅,范扬和他坐在正对面偏后的位置。
报告厅的座椅是软的,邱怀君戴着个黑色口罩,一到那儿就迷迷糊糊开始睡觉,鼻子不能呼吸,只能张着个嘴,实在难受。
报告厅开着冷气,顶头的空调吐着白雾,挤着满满当当的人,邱怀君眯眼看着金黄色的灯光,主持人冗长烂俗一通介绍完,随即热烈的掌声响起,贺青川走上台,他生得肩宽腰窄的,穿校服也好看些。
不知道是不是邱怀君的错觉,贺青川上台之后,似乎看向了他这里,遥遥的。
这很快被邱怀君自己否决了,怎么可能,这么远的距离。
邱怀君眯着眼打量贺青川,忽的听见后座的女生在窃窃私语地交流。
“他真的好帅啊……”
“他弟弟其实也好帅,真的基因好……”
邱怀君摘下半边口罩,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转头看向那两个女生,眨了眨眼,“说我吗?”
两个女生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一时都不知所措起来,怯怯地点点头。
“谢了啊,”邱怀君无害地笑起来,他感冒了,嗓音闷闷的,“不过我觉得我比他帅,下次得先说我帅。打扰了哈,继续听继续听。”
范扬简直要笑翻过去了,骂了他半天“骚包”。
平心而论,贺青川的确很好看,包括他扶着演讲桌的手,都骨节分明而修长,戴着金丝框的眼镜,暖黄色的灯光使得他侧脸的线条都看起来柔和许多。
谁能知道优等生会吮吸他的奶水,半夜把他操醒呢?贺青川的还没有听完,邱怀君却觉得胸部发胀。
裹胸是他自己做的,略显粗糙。
此时布料随着动作磨着红肿的奶头,邱怀君清晰感受到了奶水在慢慢朝外流,他拢紧了外套,防止渗出来。
身边的空位忽然落下了影子,邱怀君懒洋洋地看过去,意外看到了贺望,贺望朝他比了个食指在唇前,“嘘,我偷偷跑过来的。”
“……哥?”邱怀君睁大了眼。
“你嗓子怎么哑了,是感冒了吗?”贺望压低了声音,离他近了些,“昨天晚上地面还是太冷了,冻着了吗?”
邱怀君心里那点心虚几乎要把他淹没了,连同害怕与不安,他攥了攥手,哑声说:“哥你有事情吗?”
“哦,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你昨天晚上有被我吵到吗?”贺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轻声说,“我昨天晚上睡不着,就在一楼阳台待了一个多小时,吹了半天风才困。出门的时候风把门带上了,动静有点大,担心吵醒你了。”
“吹……吹风?”邱怀君有些不敢置信。
“我之前总是失眠,每次就去阳台站会儿,昨晚下雨,就看了好半天的雨——这都成习惯了,”贺望看着他的眼神,没有闪躲,语气仍是很歉疚,“吵到你了。”
话语有些奇怪,却一时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即便如此,邱怀君仍是一下子松了口气,手心里出了汗,心情都因此而有所好转,他朝贺望笑了笑,“没吵着,我睡得沉。快到你了吧,哥你上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