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春纪事(42)+番外
邱怀君哭着说:“我真的会杀了你!”却又只能搂紧他的脖颈,腿缠着他的腰,来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
他咬着贺望的肩膀,来克制住呻吟声,耳边传来水声与啪啪声,脑中昏昏沉沉。
杂物间关紧的门上有一扇很小却高的玻璃窗户,长久没人擦拭,透进来的光浑浊又黯淡,邱怀君看着那束光,越发觉得这个梦荒诞。
持续了多长时间他也记不得了,邱怀君只是反复地高潮,腿都发疼。
贺望说着“我好爱你”,将浓稠的精液射进肉穴深处,抽出阴茎时,淫水掺着精液流到腿根,邱怀君脱力般靠在他怀里,睫毛发颤。
贺望心里充斥着无比的满足——完成了一场繁复的人体建构,止了钻心的痒,他是完整的,是存在的。
他就这么抱着邱怀君,去亲他的头发。
直到他借着晦暗的光看到了邱怀君眼角的泪痕,他脖颈和锁骨上深色的痕迹。
那点红突兀地刺进视野里,贺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一边说着爱,一边又伤害了邱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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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间里狼藉一片,碰倒的扫把和铁管歪七扭八地厮混一处,邱怀君喃喃说:“你放开我。”
他从贺望怀里挣脱出来,腿软得厉害,几乎要站不住,去捡自己的裤子,颤着手去提裤子。
裤子有些脏了,但还能穿。
“怀君。”
贺望伸手要去碰他,邱怀君却反射般朝后躲,吼道:“你别碰我!”邱怀君胸膛起伏,深呼吸了下,像是没了力气,低声说:“别碰我了。”
贺望手顿了顿,收回了手,怔怔看他的背影。
杂物间的门推开的时候会有“嘎吱”的声响,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这场闹剧只有两个主演,一堆死物当观众而已。
邱怀君知道贺望跟在他身后,但一次头也没有回,只是慢慢朝外走。
穴里的精液没有清,浓稠的、埋在深处的精液慢慢朝外流,会不会打湿裤子?会不会有人看到?邱怀君什么都没想,只是脑袋混乱。
外面都黄昏了,铺天盖地橘红色的霞光,街道上人寥寥,邱怀君想起放在桌子上没带走的果酒,还有没花完的网费——真稀罕,他还有空想这个。
“别坐公交了,”贺望在他身后说,“我去打辆出租车。”
邱怀君顿住脚,侧过头去看,他眼角还是红的,“你站在那儿,别动。”
贺望不动了,他们之间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让邱怀君觉得安全,他靠着粗粝的墙面,背在身后的手抠着墙上的石头,“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挺不好使的,又蠢又傻。”
“没有,”贺望说,“我没那么觉得。”
“是,我成绩不好,整天就知道开黑打架早恋,你们好学生都看不起我们这样的。所以你对我好的时候,我觉得你是要嘲笑我,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迎面给我扑一盆冷水,骂我’傻逼’。但是,我没给你说过,直到今天中午,我还是一直都觉得,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邱怀君笑了笑,声音闷闷的,”然后你真给我了盆冷水,是想淹死我吗?“
贺望低声说:”我是喜欢你的。”
“是,你喜欢,然后你教我去追我自己,”邱怀君盯着他的眼睛,拔高了声音,“你口口声声说喜欢——贺望,是你的喜欢廉价,还是我贱啊?”
“你别这么说自己,”贺望嘴唇动了动,手攥紧了又松开:“是我不正常。我对你的喜欢是很脏的喜欢,不干净,是我想让你接受,是我痴心妄想。”
“我现在也弄不清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所以才能这么游刃有余,把我耍得团团转,“邱怀君说,”这种事儿……不是第一次了吧,但我没有印象。喏,你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特开心?“
贺望忍不住走上前,企图碰他的手腕,说着”不是“。
“我说过了,你别碰我!”邱怀君反应剧烈地甩开他的手,眼睛又红起来,声音难以克制地哽咽,他说,“贺望,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dirty talk这儿不太合适,我们日后再talk talk.
第27章
老天爷不懂看人脸色行事,邱怀君在那天看到很漂亮的黄昏,预示明天的晴空万里,橙红镀在建筑表层,还有追逐红艳的黑色。
他坐在蓝皮出租车里,看着镜子里的脸,觉得哭得很丑。
他拒绝贺望的同行,一个人去坐车。
“那你路上小心点,”贺望替他付了车费,向司机说目的地,邱怀君关上车门,垂眼不看他,但是无法屏蔽他的声音,“到了给我说一声。”
邱怀君没有说话,车子驶出,他忍不住去看后视镜,看到贺望成了黑点,影子拉得很长,似乎在望着他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