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以箫翻个白眼——她们总是说,哪个男的喜欢上她,真是上辈子造孽,唉!她有那么恐怖吗?她人见人爱,鬼见鬼爱的古以箫,只是没找到命中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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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豪华的私人俱乐部里,流苏窗帘随风轻动,悠扬的音乐环绕在铺着红色地毯的空间里,给人以无限惬意。
易丞刚下飞机,时差还没调过来,就被几个昔日的同学拉到这里来小聚一番。他今天穿得比较随便,宽大的上衣和泛白的牛仔裤,使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两男一女早就在坐在直角沙发上等他了,其中,两个是外国人,一个是中国人。
“嗨。”易丞坐下,用标准的美式英语打招呼,“最近还好吧?”
黛博拉具有俄罗斯的血统,是个标准的金发美女,可是最近她把头发染成了红色,一见易丞到来,就拿了罐啤酒贴了上去,吻了吻他的两颊,“亲爱的,人家好想你——”
易丞好像早就习惯她这副过分热情的模样,也没多大兴奋的反应,接过她递来的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对着那中国人不禁就说了中文:“少轩,你打算回国吗?我听说这里很多公司抢你的简历。”
另一个外国男子马上反对起来:“Stevens,你不准说我和黛博拉听不懂的话!”
易丞扬扬唇角,看看白少轩和威廉,无奈地摇摇头。这三人都是他大学同学,当时他在读哲学博士,他们是刚进大学的大一生,由于年纪差不多,所以处得挺好。易丞的母亲是某小学的教导主任,因此他比较早上小学,而且只读了三年就上了初中,大学、硕士和博士都是美国念,一度都是班上年纪最小的学生。博士毕业后,回国教书。
其中,白少轩和威廉是一对同性恋人,而黛博拉是易丞的前女友。
易丞把自己刚才的话用英语翻译一遍,就听白少轩回答:“没办法,我父母催我回去结婚,可是……你知道的,像我和威廉这种情况,在中国人眼里是很难堪的……不说这个了。”
“这么说你们以后想回荷兰?”易丞问。
“呵呵。”威廉笑笑,没有具体回答。他是个很阳光的荷兰人,人也很不错。
“黛博拉,你一直贴着我,很冷吗?”易丞看了一眼把脸贴在他胸口的漂亮少女,“还是又和男朋友吵架了?”
“别跟我提那个混蛋!”黛博拉撅着嘴,捶了他一下,“他跟你简直没法比!不就是一个律师嘛,居然连陪我打网球的时间都没有,有那么忙吗?”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易丞微仰着下巴。
黛博拉搂着他的脖子,叹口气,“果然还是你比较好……”
白少轩看他们俩这样,笑着调侃道:“既然易丞这么好,干脆甩了那臭律师,你俩破镜重圆算了。”
易丞笑道:“这个建议很不错,黛博拉?”
“去你的!”黛博拉用手肘顶顶他的腹部,瞟了他一眼,“你这混小子根本不适合我嘛。”
“好聚好散……昔日的恋人发展成你们这样的,真没几对。”白少轩赞许地望着他们俩,不禁为他们四人的铁杆友谊而高兴。
“Stevens,听说你还没女朋友耶,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忘了了我才一直光棍的吧?”黛博拉自恋地问。
“你就姑且这么认为吧。”易丞故作正经地点点头。
“哦,那我真是罪该万死啊。”黛博拉一听,更加自恋。
“最近我倒是碰见一个很特别的。”易丞话题一转,不再和黛博拉开玩笑,眼里忽然燃起一丝火花,笑容更深,“敢跟我卯上,并且还赢了我,在她面前,我好像一个弱智。”
“不会吧?!”三人同时叫起来,黛博拉眼睛瞪得老大,“哪个女的这么强悍?”
“我的学生。”易丞在他们三人面前,毫不掩饰。
三、咖啡和毛衣
时差这种东西,真不是一般的难调,易丞从美国回来,还没将时差调回来,就碰上校领导听课周。学生不能迟到,老师就更加不能。
易丞赶到教室,上课铃还没响起。他拿了个杯子,倒入咖啡粉,起身去外面的热水箱倒开水,泡了一杯香浓的咖啡。他小心地端着杯子,尽量不碰到别人,还没走近教室门,一个人匆匆从他身边跑过来,碰到他的手肘,“哗”地一声,起码半杯咖啡洒了出来。
手腕马上被烫红一块,易丞不爽,抬眼看看这冒失鬼是谁,古以箫那哭丧着的脸就映入他眼帘。
又是他!古以箫瞪着自己洒满咖啡的胸口,还好今天衣服穿得多,不然以后得去换肤了!这是她的新毛衣呢,前几天才买的,是她最喜欢的淡蓝色。咖啡……多好的染色剂啊。
“没事吧?”易丞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声音没有起伏,听上去是关心,实际上仿佛不关他的事。
古以箫又想拿砖头拍他了,看来,以后再上他的课,一定要随身带砖头,有备无患。咖啡中的水分慢慢渗透进她的衣服,一层,两层……她拉起毛衣,想阻止它再往里渗,却完全没注意易丞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包纸巾,已经抽了一张出来。古以箫怎会不知这周有校领导来听课?换了平时,她早就旷课回宿舍了。现在该回去吗?古以箫还没做出个决定,一只手就覆上她的胸部,差点让她当场的大叫起来。
易丞的手和她的胸部之间,隔着一张纸巾。
“回去换衣服吧。”易丞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手里拿着纸巾,按在她身上的咖啡渍上,看得出来,她那件毛衣不便宜。他的语气淡淡,刻意压低,变的很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