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路上工作了二十多年,想弄张票还不容易?”他径自泡着茶,语气很是轻松。后来我才知道,他同学的爸爸是我们省铁路局的干部。而且,我们那间软卧四张铺只卖了两张票给我们。他看了我一眼,下巴往旁边指了一指,补了一句:“我同学考上了南开,在旁边包厢的上铺,下铺是他女朋友,华东师大,到终点站转车去天津和上海。”
南开、Z大、华东师大……一中的学生个个都这么牛。
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话题还算在正常的范围内,或许他上次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也有错,是我先用那种目光去看他的……一想到那天的他,我就有种怪异的感觉,不自觉地将他当成一个男人去看待,再也无法将他和“弟弟”或者“亲人”一词联系在一起。不得不说,那些视频的鼓动性好强的,之后我还偷偷回想过几次,恶心的感觉渐渐没有了,剩下的竟然还是那种再看一点的冲动。
见我进来这么久,他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我放心下来,决定跟他说清楚。很多误会矛盾就是因为没有把问题放到明处讲,其实说开了,误会和矛盾都能解开的——我以为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是理智的表现,可是结果……
“小培,我们谈谈吧……”为了表示友好,我把包放下了,勇敢地看着他。
“我看不必了吧,该谈的,爸妈跟我谈了不下百次,该妥协的话,我早就妥协了。”瑾培一句话就将我拒绝了,他和我对视着,目光坚决得让我毛骨悚然,好像任何力量都不能将他拉到正轨似的,他的前方仿佛是一条荆棘丛生的路,而他拉着我朝前方走去,不管不顾我们将会划出多少血痕。“世界上还有比我和你在一起时间更长的人吗?小薇,我们从诞生那一刻就是一体的,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没有人想把我们分开啊,无论我在哪里,你在哪里,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极力转变他固执的思想,我想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虽然我心里并不知道什么是绝对的对,但我明白他对我的感情绝对是错的,他一定混淆了亲情和爱情的概念。
“别自欺欺人了,你明知我不是怕别人否定我们的血缘关系。”他站起来,迈了一步就站到我面前,我一惊想往后挪,他半跪在我面前,握住我两边手腕,将我牢牢制在原地。他抬头看我,眼眸那么清澈,可却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爸妈忽然告诉我,你我其实没有血缘关系,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我一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让我无比兴奋和自豪,我所爱的女人,从我刚诞生那刻就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成长;出生后又在一起,互相目睹对方的成长和生活……”
“别说了,你变态!”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和愤怒,不顾一切朝他吼,语无伦次,“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难道自己不觉得你变态吗?!正常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姐姐产生这种变态的感情!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因为你的变态多么痛苦!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要害死我还是要害死爸爸妈妈!你自己变态,不要把我一起拉进去!你不妥协,我也不会妥协的,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你给我死了那条心!”
瑾培安静地听着我吼,等我吼得嗓子都哑了,因为激怒而剧烈咳嗽的时候,轻轻拍着我的背,说:“我觉得我变态吗?为什么?因为别人告诉你,我爱你是错的,是□,因为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不能结合的——那什么是对的?法律和道德允许的就是对的,不允许的就是错的,这就是你所谓的价值观吗?”
我涨红了脸,瞪着他,喘得很厉害,又没有能力插话,任由他继续说下去:“道德和伦理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还不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人故做正经编出来的鬼话,冠冕堂皇地告诉人们应该如何如何做。你可有怀疑过这些道德和伦理是不是真的正确?如果你觉得它们都是正确的,那么你觉得古代女人必须遵守的礼教贞洁或者陪葬制度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我绝望地看着他,发觉他那怪异的、反道德、反伦理思想已经不是我的力量能够拉回的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回答我!”他提高音调,命令的口吻。
礼教贞洁和陪葬制度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女人,可悲的是她们都是自愿去死,因为她们坚信失节比失去生命更加严重……“是错的。”
“可是这就是那个时代的道德和伦理,他们坚信不已的道德和伦理在我们看来就是错误的。那么几千年之后,我们的道德和伦理会不会被后人否定呢?”他逼视我,我落魄地和他对视,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你现在还坚持你的伦理观吗?”
他的言论惊世骇俗,我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质疑社会的道德和伦理,今天却被他短短几句话将我一直以来坚信的伦理打乱,我陷入从未有过的茫然。
“你会明白的……”瑾培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腰,靠上来,把脸贴在我的胸口,再抱紧。
我抿唇忍耐了很久,还是不能接受他的拥抱,开始挣扎,他被我推开,我向后挪。他站起来,捉住我,浑身散发的霸气让我从心底发出一阵颤抖,脑中一片混沌的空白,我宁愿在硬座车厢里坐一个晚上也不想在这里遭受这样罪恶的触碰。
他扑倒我,手指张开捏着我的两颊,强吻我。我想叫却叫不出来,他一用力,使我紧咬的牙关张开就无法再咬紧,他深深吻着我,把我压在床上,我挣扎到精疲力竭也推不动他,我们的身材和力量差距太大,他把手探进我胸*罩里的时候我几乎想立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