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起他的手看,不可思议,仿佛在问一个妓*女“啊,你居然看《圣女贞德》?”一样问他:“你弹钢琴?”
唯一一次,他不太高兴,带了点情绪把手垂下,然后又露出服务式的笑容,颓废,自贱,“你高估我了……”
又聊了几句,我感觉无趣,起身观看几个闺密和男公关,觉得那几个男公关比我这个D好,瞧人家,说成人笑话,劝酒,气氛一下子就给搞活了,他们自己也赚到不少小费。
达菲向我招手,我带着D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见她兴致勃勃拉着她的男公关,对我说:“秋秋,今晚就他了。”
我瞥了一眼那个男公关,很man,名叫“凯文”,很适合达菲这种性生活得不到满足的女人。“男公关还可以陪夜的?”
“只要你出得起钱。”达菲自信一笑,“看在你被甩的份上,姐姐今儿个请你吃只鸭子,成不?”
“不了,我怕不干净。”当着人家的面,我直接就把话说出来了。D和那个很man的男公关凯文都没表现出不满的表情,反而泰然自若,仿佛我不是在说他们一样。这年头,付钱的就是老大,你要拿我的钱,就别怕我说你什么。
“想开点,也许人家还嫌你不干净呢。”达菲从包里掏出一盒安全套,随手抓出三个给我,“男人算什么呀?臭小子跟你玩了半年,拍拍屁股就走,你丫的居然还不找他要分手费和青春损失费?嫖*娼还得给钱呢!”
“要了钱,不真成了妓*女?”我瞪她一眼。
达菲哼了一声,指着我说:“你个没出息的,不要钱,你他妈就是免费的妓*女!”
“免费的妓*女尚且能以救济乞丐为理由,勉强高尚一把,这就是所谓的精神胜利。”我笑道,“那小处*女,迟早也会成为免费的妓*女……”
“处*女有什么好啊……”达菲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之后吐出几个灰白色的烟圈。
“既然他这么这么喜欢处女,我衷心祝愿他的小女朋友一辈子都是处*女!”报复心起,我猛地靠入D的怀里,对达菲说:“不是要请我吃鸭子吗?买单去,我打包!”
这时,D忽然看了我一眼,等我发现的时候,他转开头,看向别处。
“他不陪夜的。”很man的男公关凯文开口了,目光落在D身上。
“呵,还真碰上一卖笑不卖身的。”我讽刺地说,这时我觉得自己十分丢人,十分丑陋。站起来正要走,D就从后面拉住我的手,用他那其实很干净的嗓音问了一句:“陪夜是吗?”
我可以说有点惊喜地回头,只听他对达菲说:“按规矩算吧。”
达菲爽快地掏出信用卡,还给了他们二人每个人一千的小费。
当D搂着我走出这家名为“One night”的夜店,我回头看了一眼一出门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接吻的达菲和凯文,心想,这真是个纸醉金迷、毫无真情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人过留字~
二
我的公寓位于沃尔玛旁边的一片高级单身公寓区里,房租2500/月,这对于年薪近20万的我来说,如同九牛一毛。
小区管理员看惯了我身边的熟悉面孔,今天猛然换了一个,他显得很不理解,应该是在感叹我身边的男人怎么越来越年轻了。也对,D如何卖弄他的老成和世故,也掩饰不了他过于年轻的面庞,25?甚至更小……今儿个,也轮到我这个老草吃一回嫩牛。
待我洗好澡,穿着我那件不算性感也不算保守的睡裙出来,看见D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电视没有开,他却好像被电视内容吸引了似的,凝视着电视,一动不动。注意看他的目光,那焦点似乎又不是电视,只是单纯地盯着那个位置。没有夜店里旖旎的灯光和时而吵杂时而暧昧的音乐,D独自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就好像一个未入社会大染缸的学生,一头近乎白色的头发,标榜着他的叛逆。
我坐在镜子前,往脸上拍着爽肤水,再上眼霜和保湿夜霜,一丝不苟,因为除了工作之外,保养皮肤是我的当头大事。等我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D坐在那里看我,面无表情的,貌似要任我宰割。这和我印象中的他不一样,我以为他就算没有陪过夜,也应该身经百战了,而现在,我觉得他有点紧张。
有点紧张的鸭子。
我读过一篇文章,讲的是在不同的环境下,人会显出不同的状态。如果说夜店里是他的主场,我家是客场的话,那么在夜店的他如鱼得水,天不怕地不怕,卖弄风*骚的时候也无须担心客人会拿他怎么样。在我家则不同了,谁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施虐狂?性*变态?奸尸爱好者?
好在,我没有那些不良的嗜好……
我坐在他身边,抬眼看他。
十几岁的时候,我并不漂亮。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越来越多的男人看我的目光和那时不一样了。如今,我已是年近三十的女人,几年职场的磨练,几年时尚界的打拼,使我越来越会修饰自己、打扮自己。我每年存十万块钱,剩下十万,除了基本的生存需要,全部用来打扮。当别的女人还在用欧莱雅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用迪奥。
十几岁的我,不敢正视别人,就怕别人发现我的一些小缺点,睫毛不够浓密,头发不够黑亮,还有额头上一些小小的痘痘。现在不同了,我经常和男人对视,而且我有那个自信让对方败下阵来。
D别开目光。
我浅笑一下,“……D?”
他许久没有反应,也没有看我。我固执地又叫了一声,他才慢慢转头看我,先是我的眼睛,然后目光往下,失神地定了一会儿,又有点狼狈地看我的眼睛。我顺着那目光往下看,发现睡裙的V字型开口恰好能让他看见乳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