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直接告诉你?”
“嗯。”
王若含笑嘻嘻地去抱他的腰,贴在他耳边不知羞地开黄腔。
霍骁听了脸颊冒热,严肃警告她道:“少白日宣淫。”
王若含指指手腕上根本不存在的表:“到点了,已经是晚上了。”
霍骁现在没工夫收拾她,先记在心里。
吃过饭,王若含还得回医院值夜班。
霍骁多煮了一些汤圆,今天是元宵,让她带去医院和同事们分一分。
送王若含到医院楼下,霍骁叮嘱她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饿了就先吃早饭。”
夜里气温低,王若含戴上毛茸茸的耳罩,朝他挥了挥手:“知道啦。”
重新启动车子上路,霍骁通过后视镜看着她一路走进医院大楼。
粉色的毛呢外套很亮眼,一晃一晃的。
正逢佳节,街道上热闹非凡,到处挂着红灯笼。
霍骁买了个兔子灯回去挂着,就当是参与参与,添点喜气。
一个人的夜晚,他也没什么乐子可找,躺在沙发上,电视里播着王若含看了一半的电影,他随手回着亲朋好友的节日祝福。
点开叶婵的聊天框时,除了“元宵节快乐”,还有一句:Xavier,我要结婚了。
霍骁愣了愣,打字回复:恭喜,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分手后,两个人几乎没有再说过话,如今一切释然,他们只当彼此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叶婵说:四月,在爱尔兰。
霍骁:真好,祝福你。
叶婵:你呢?后来有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你真正心动的人?
霍骁抬眸,看见茶几上的马克杯,委屈的兔子活像是某个人。
他说:嗯。
叶婵问:真的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霍骁想了想:简单又复杂,温顺又反叛,柔和又坚韧,我很难去具体地形容她,但是她和我曾经设想的另一半好像完全不一样。
叶婵一语道破:所以她才会打动你。
霍骁微微一笑:是的。
叶婵:她也是学校的老师吗?
霍骁回:不是,是护士。
叶婵:哇,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霍骁:朋友的婚礼上,也可以说是缘分吧。
有句话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花房、在玻璃栈道、在花神咖啡馆,他就觉得,那是一个他天生就该遇见的人,迟到了,但好在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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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五月二十日是N大的校庆,今年也是这所名校的一百二十周年华诞。
金陵古都钟灵毓秀,以教育而闻名,适逢N大校庆,社会贤达与各界海内外校友都会回校庆祝。
林珊和丈夫霍奕行也在受邀行列,两人一早就赶来金陵。
五月底已是初夏,阳光金黄灿烂,清风湛湛,草叶蓬勃生长。
霍骁是学校的在职教师,王若含作为家属也去校园里逛了逛。
校庆周事务多,他刚陪着李慎朗接待了一位老校友,得空时已经过了饭点。
霍骁一边走出院楼,一边给王若含打电话。
“喂,你在哪呢?”
王若含的声音听上去惬意极了:“篮球场,看男大学生打篮球呢。”
她说着就傻笑了两声,霍骁深吸一口气,咬牙说:“等着,我马上来找你。”
他到的时候,王若含正盘腿坐在长椅上。
老远看见一个瘦高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她的注意力就不在那群大学生身上了。
霍骁快三十二了,即将升任副教授,这几天工作需要,他穿得都很正式。
白色衬衫未打领带,西装裤挺阔,勾勒住一双笔直的长腿,鼻梁上还架着眼镜,一路走过来,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饿不饿?”
王若含点点头:“饿了。”
霍骁伸手拉她起来:“走吧,带你吃饭去。”
王若含搭上去,借着他的力起身,霍骁牵住就没再松开。
走出篮球场,王若含悄声说:“看到了吗,大家看我的眼光都很羡慕。”
“是吗?也许是羡慕我呢?”
王若含笑了笑,臭美道:“也是,教授家有娇妻,年轻貌美,真让人好生羡慕啊。”
霍骁提醒她:“下个月也要三十了,不年轻了。”
王若含白他一眼:“我说我看上去年轻不行?”
霍骁顺着她说:“行。”
中央大道两旁栽种着法国梧桐,这也是金陵闻名天下的标志。
树木参天,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罅隙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光影。
霍骁把手里的纸袋递过去,和王若含说:“校庆纪念品,我也给你拿了一份。”
王若含欣喜地接过,纸袋上印着学校的校徽和校庆寄语,她好奇地问:“里面是什么呀?”
“说是什么盲盒抽奖,你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