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文看了眼天色,道,“王爷是在此,可是他谁都不见……”想了想很是体贴的说道,“你且给本官吧,今日又要去哭丧,又要忙着政务,累着了吧?先回去歇着吧。”
李清珮原本就想好马上回去,可是见孔秀文等人都在这边忙着,根本就没有回去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道,“下官听闻孔大人从昨夜就一直在宫里,没有回去,说起辛劳,下官怎么能孔大人相比?下官甚是恐慌。”
孔秀文见李清珮灯下娇颜,又见她进退有度,言语和缓,心中甚是满意,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越发温和的说道,“不妨事,且去吧。”
王管事却是盯着李清珮,忽然间一副沉思的样子。
正在这时候,有个内侍急匆匆的跑过来,道,“孔大人,陛下说要亲自去城外护国寺请国师祁红大师过来,给先帝爷做水路法场,可是……,这件事睿王殿下不是不同意吗?说城外都是灾民,怕是有个闪失,可是陛下偏偏就要亲自去,这会儿已经是开始发起了脾气!”
这个祁红大师是先帝最为看中的僧人,还封为国师,早就言明,以后自己的丧事要请他来做法。
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和和气气的摄政王和新帝,这会儿竟然为了先帝的丧事吵了起来,结果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最难的就是他们这些下人。
“孔大人,您倒是拿个主意呀。”内侍急得团团转,忍不住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69章
孔秀文很是头疼, 这种事情他一个做臣下的要如何劝说?他想来想去还是请太后出来调节最为好,道, “太后娘娘现在何处?”
那内侍苦着脸,道,“太后娘娘受不住悲痛, 一直哭,大长公主陪在身旁,旁人根本没办法靠近。”
谁都知道皇帝就这么一个皇后, 据说当时为了娶她, 还是等了许久才成亲的, 可见两个人伉俪情深,太后娘娘受不住也是常理之中。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谁能出来调停?
太皇太妃?皇帝驾崩之后就让秦王连夜把消息送了出去, 顺道去接人……, 结果道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至于太子妃, 则是一直被关在房间内, 道现在还没出来。
孔秀文一抬头, 看到站在一旁的廖北, 见他装作没有看见捋胡子,心中就生出几分危机感来, 廖北一直就支持秦王当摄政王,这会儿看到新帝和睿王失和,恐怕最是高兴的吧。
一转眼就看到站在旁边噤声不语的李清珮来, 心中一动,道,“李大人。”
“下官在。”
“这些文书你且送给王爷过目。”又愁眉苦脸的说道,“瞧瞧,这一件件事情,真是让人……”很是无奈的样子。
李清珮有些不明白,刚才还说让她把文书给他,怎么一转眼就让她自己去送了,但是她比谁希望能见到赵璟,想问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也就没去缘由,点头说道,“下官知晓了。”
孔秀文见李清珮进了屋内,扭过头就朝着廖北而去,廖北毕竟有了年纪,熬夜一个晚上,已经很明显的疲惫,他很是客气的笑,言语却是非常犀利,道,“廖大人,您是内阁首辅,更是我们这些臣子的榜样,也是先帝的顾命大臣,下官想着,如今陛下这般置气,总有人有人规劝,除了您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廖北心中暗讽,想着这时候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你当我真是傻子?
“哪里,哪里,说起来孔大人才是我朝栋梁,中流砥柱,不然王爷怎么会把一个,教出丢了官粮这种学生的孔大人,当做最亲近的臣下呢。”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明朝暗讽了好几句,最后却是还是一同去规劝了新帝,原因自然是因为旁人已经挡不住新帝要亲自出宫的决定,整个宫里都闹的沸沸扬扬的,如果一旁当没看见,那自是不可能,只好硬着头皮去规劝。
李清珮进了内室,看到赵璟靠在案桌上了睡了过去,她就顿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结果就看到赵璟慢慢抬头起来,揉了揉因为熬夜而发红的眼睛,笑着说道,“怎么刚来就要走?”
李清珮顿时就笑了起来,走过去把文书放在案桌上,问道,“王爷,您昨天一夜没睡?”
赵璟点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李清珮重新给赵璟沏了茶水,递了过去,道,“已经是戌时一刻钟了,天都黑了。”
赵璟接过杯子,轻轻的吹了吹,慢慢的喝了半杯,脸色慢慢的变得有些血气,这才舒了一口气,把茶杯放下,朝着李清珮招了招手,等着人过去就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早上去哭丧了?我一时忙就忘记了……,后来才记得吩咐孔大人把你调回来。”
李清珮的一双小手被赵璟握在手里,甜蜜而温暖,她羞涩的笑,道,“本就是应该的,王爷别把微臣说的一点苦都受不得。”
赵璟却是说道,“我知道你没有那般娇气,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两个人一时目光纠缠,怎么也没办法分开。
只是却也知道这会儿不是亲近的时候……,赵璟压下心头的渴望,只轻轻的握着李清珮的手说着话。
闲聊了几句,李清珮就把话题引到了新帝要出城亲迎国师的事情,“微臣听着,刚才陛下还在那边闹着要出宫呢。”
赵璟叹气,忽然道,“想不想出城看看?”
“什么?”
新帝还没换上皇帝的龙袍,穿着太子时候的玄色蟒袍,只是脸色憔悴的厉害,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早就没有之前发脾气的怒意,而是乖巧的像个孩子,带着几分内疚说道,“叔爷爷,朕也不是想让您过去,只是祁红大师不仅是一位圣僧,更是父皇最为信任的之人,让祁红大师给父皇做法这是父皇的遗愿,自是要亲自要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