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不起人家,理应道歉。
正在看书的周佑川怔了怔,“你没有对不起我。”
“有的,我哥哥诽谤你……你是**。”
“你又知道这是诽谤而不是事实?”周佑川转动摇椅,正对米兔,似笑非笑地看她。
米兔咬了咬唇,“你不是。”
“为什么?”
“就算你是,我也会说你不是。我同情变态。”
“……”周佑川无语。其实他对米蜀诽谤他刚开始挺生气的,但发现以前追他的那些女生全失了踪影,他又觉得不算很坏,至少不用浪费他的口舌一一拒绝。他只想安安静静读完大学,不愿沾花惹草,不想有过多的杂念。
不过,他肯定不会感谢他们的“恶意”诽谤。
周佑川转移话题说:“找苏老师是因为你晕血症的事吧?”
米兔狂点头。
周佑川给她判死刑,“晕血症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耽误学习,你还是换专业吧。”
“不换。”米兔有些生气了。
周佑川耸肩,“随你。”
当苏晨晨厕所归来,米兔便迫不及待地三跪九叩拜托她不要上报。苏晨晨故作深思熟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下次的解剖课,再晕倒,我就上报了。”
米兔差点感激地痛哭流涕。
给了她机会,她自然要竭尽全力。怎么治疗晕血症?心里问题解决,这就不是事。米兔于是决定,每天吃猪血,每天看血腥恐怖片,每天给自己放点血!
实施的第一天,正逢星期六,无课,好实施。奈何她刚开始,便被室友隔离,甚至最后赶出宿舍了。原因,吃猪血,吃到一半吐了,同餐桌的室友因为她吐所以跟着吐了。看血腥恐怖片,鬼哭狼嚎,室友没被电影吓死,却被米兔的惨叫吓死。自己针扎放血下不了手,提议室友每人每天轮流扎一下,贡献一滴血。
米兔室友忍无可忍,不打算从头再忍,直接把她扔出宿舍。室友感慨,米兔被周佑川虐待成神经病了。
哎,谁又知道米兔心里的苦。她这是病急乱投医。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找到学校的实验室,打算以此作为以后的治疗基地。
米兔吃猪血鸭血,嘴里塞着布看血腥暴力恐怖片,再以生猪血为“钦慕”对象,一丝不苟,聚精会神盯着看,如此反复几天,锲而不舍,吐了再吃,吃了再吐,晕了醒,醒了晕,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她便一直哭,她绝望,她知道治不好,可她没办法。米兔终于熬得眼圈发黑,面色蜡黄,精神敏感。
她又像往常一样,吃着恶心的猪血,看着让人尖叫的血腥场面,四周吊着一袋袋猪血,让自己视觉疲劳……
周佑川跟教授约好做个实验,他想先去准备准备,路途实验室一的时候,见门是虚掩的,他透着门缝往里面看,见到了米兔不为人知的“治疗**”。他先是惊愕,世上竟有这样的白痴。可是惊愕过后,看着她默默哭泣的绝望表情以及擦完眼泪继续干白痴事的那刻,他没有嘲笑,反而沉默了。
他思索了片刻,终究抬起手臂,推开了实验室一的门。
米兔吃惊地抬起她泛红的双眼。她看见一位高大的男子逆光而来,他背后的阳光很亮,亮得她睁不开眼睛,当他越来越近,米兔才看清他的脸。
周佑川说:“想治好晕血症,跟我来。”
在那一刻,米兔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砰、砰、砰!她仿佛看到乘着太阳,照亮她阴暗世界的大地之子阿波罗。
周佑川带她去找学校的一位心理学教授苏老师。后来米兔才知道,这位苏老师其实是苏晨晨的爸爸,而苏老师所说的“脱敏”治疗方案周期正是苏晨晨给她的一个月。
米兔想,幸亏认识大慈大悲的周佑川,让她少走了很多歪路。
在这一个月的期间里,米兔一下课总会到男生宿舍等周佑川,两人一起往综合大楼走去。这俨然成为学校的一道亮点风光。美其名曰:“**的外面,是和谐美好的表象……”
周佑川刚开始不习惯米兔每天在楼下等他,要求过几次换地方,都被米兔拒绝了。用米兔的话说,“已经很麻烦你了,能省事的尽量不麻烦你。”苏教授平时没空给米兔治疗,只能在晚上。一女学生晚上去教授的家里,怕人说闲话,有人陪同的话,就另当别论。
唯一的人选只有周佑川。周佑川抱着“帮人帮到底”的心态每天护送米兔过去,再护送回来,不知不觉中,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成了护花使者。
米蜀看在眼里,几次问米兔他们之间的关系。米兔的回答都是,“还不知道算不算朋友呢?”回答多了,米兔自个也揪心了,到底她和周佑川算不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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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米兔的心里治疗很顺利,在此期间,她缺席了很多次的解剖课,心里很难过又着急。她清楚明白,自己和他们已经产生差距了。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苏教授宣布她已经“脱敏”,可以尝试着去见见血。米兔不敢单独行动,找周佑川陪同。周佑川答应了。
周佑川像同学借来实验室的钥匙,带着米兔进去。这间实验室,米兔并未来过,室内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她如好奇的猫,眼珠子在屋内来回逡巡,当看到一只截断的手臂存在玻璃瓶中,差点尖叫,还好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控制住了。
周佑川好笑的地看她,“真搞不懂,你明明不适合这个行业,干嘛非要选这行业?你的成绩选女生热门职业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