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诱(33)
男人安排的很简单,阮棠能分辨,从住宿那里开始,他没有任何私人方面的企图。
闻景琛就是这样,算不上多体贴的男人,至少能在某些特殊时刻让人安心。
“不去酒店。”
阮棠仰头,“闻景琛,我想去澄园,可以吗?”
澄园独栋,是她那三年住的地方,位置离市中心稍远,在阳川区的庄园旁边。
阮棠懂那里意味着什么,闻景琛也同样很清楚。
她愿意去那里,就是默许了他在那儿的任何要求,更确切一点,她其实是在努力地向他暗示,他可以再次拥有她。
闻景琛闻言,拧起眉心,“今天?”
“对,就是今晚。”
阮棠主动将耳朵贴在男人的胸口,聆听他有力的心跳,她刚刚经历了她二十多年来最难以名状的恐惧,即使她此时很安全,然而她的心像是被剐了一块,无比空虚。
她无法独处,无法安静,一静下来,眼前就是车库门前那条长长的水泥石板路,她被来回拖曳折磨,停都停不下来。
她不可能睡着,那种感觉实在太痛苦,她需要极致的安全感来填满。
譬如沉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欲念。
阮棠闭上眼,炽热的呼吸勾缠住闻景琛的脖颈,直白而热烈。
“我知道很荒唐。”
女人殷红的唇,吻上因为她的动作,而上下滑动的男人的喉结,在同时,她的唇角溢出轻声,“但是闻景琛,你一直很想要我不是么,所以今晚,我们上.床吧。”
第14章 原来他介意的是这个
澄园独栋三楼,主卧的浴室。
嵌入式暖光,不远处转角摆放的花瓶斜插两支阿福德蝴蝶兰,弯出枝条上,黄蕊白花沾到了雾水,沉甸甸似摇曳起舞,充满了脆弱的生机感。
像极了此时站在洗手池前的女人。
雪白的浴巾围裹住胸部,下摆到膝盖,她露出的手臂和后肘上布满了细细小小的粉色擦痕,最明显的地方是手腕,因为被绳索勒的时间最久。
阮棠发呆了有十分钟,镜面上的白雾散去,映出了她那张清纯明丽的脸。
她手上拿着软膏管,思绪却还停留在车上。
她很不理解,她对闻景琛说了如此露骨的话,他竟然只是抱了她一路,然后放她独自洗澡,擦药,他不是一直都在隐忍不发,跃跃欲试,做的所有事都只是为了重新占有她么?
那么她主动要求,他还犹豫什么?
阮棠低下头,挤出青色透明的药在手心。
想了想,没揉下去。
她转身推开洗手间的门,慢慢走过长长的衣帽间,视线由狭到宽豁然开朗,是个带有圆弧形落地窗台的大卧房,熟悉的装饰奢华,却空空荡荡,没有家具和床,光摆了张布质沙发。
男人戴着眼镜,长指划动,在批平板上的简报。
感觉有人过来,他抬起头,看到阮棠时,目光停顿了下,“孟姨在给你铺床,等会我带你过去。”
阮棠赤着足踩在灰色的木纹地板,缩了缩白皙秀气的脚趾,“那你先帮我擦一下药膏好吗?有些地方我擦不到。”
“嗯。”
阮棠背对男人坐下,将头发撇至一侧,解开浴巾后,光洁削薄的脊背上的确有好些被尖石子隔着衣物压刻出的浅浅破损,就像白瓷上出现的不太明显的裂纹,有种脆弱的美感。
她向右展出手心,“刚刚挤多了,你蘸着用。”
闻景琛取了一点,“疼就叫出声。”
“好。”
男人的指腹从她肩上某个点开始,若仔细计较,不经意的小擦伤有许多,比想象中的费时间,中药调配的药膏,在反复揉散后,漫溢出清凉微苦的气息。
和阮棠的心情有点相似。
她分明已经豁出去了,近乎裸.露,即使是那三年在闻景琛身边被他予取予求的日子里,她也没这样故意勾引,可哪怕如此,他还是坐怀不乱。
难道他对她腻了?
不知不觉,阮棠手心的药已用完,男人替她涂抹后,用掌心略略施力压散她身上的淤青,从修长的颈项往下,一步一步,顺势按抚到腰际。
他蓦地开口:“为什么今晚一定要跟我做。”
闻景琛问出这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阮棠在车里说的那些话,换做以前听到,他根本不会犹豫,甚至不用等回到别墅。
他到底在介意什么,他暂时没想到。
“我以为你看出来了,我害怕,没办法入眠,再说是你救了我...”
阮棠身上的伤口不深,毕竟没受实质性的伤害,不至于成为她永远的心理阴影,但今晚,她真的没办法做到那么快释然,她需要东西转移注意。
闻景琛救了她,说她出于报恩的心态也好,说她纯粹希望情.爱能给予她部分安慰也好,反正,她是自愿的,和那三年都不一样的,更偏向渴求的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