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臣服(106)
一天一页。很快,小日历又撕了十多页。马上就是在翰泰的最后一个周末。
时间紧张的根本没有周六还是周末的分别。
就算这样,她仍然每天坚持起来给韩其做好早饭。
即使简单,但必定亲自动手。这是阮颂对自己的要求——不想白吃白喝。
复习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这段时间晚上阮颂通常复习到很晚,韩其知她复习,提醒之后,现在一般晚上东姐和家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不会出现,留下足够安静的环境。
至于他自己,最近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段时间非常多的应酬,有时候回来,偶尔一晚上都不回来。
有一天已经很晚了,阮颂正在做题,就闻到身后有淡淡的酒味,她知道是韩其回来了,那酒味混着韩其本身的冷冽味道,加上笔尖的书香墨水味,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的诱惑。
她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发慌,下笔的一个选项一下选错了。
韩其看了一眼,便伸出手来:“这个不对。”
灯光落在他指尖,修长的手指在纸笔上落下阴影,阮颂看着他的手指,就像一根葱白段,忽然就明白了“指如削葱根”的意境。
她看着他的手指,神使鬼差伸笔去碰了一下。
笔尖在他手指上落下一个黑点。
他咦了一声:“不服气?”伸手拿过她的笔,就从她伸手埋下身来,开始给她演算那道题,从最开始的公式开始,都一步步的解题步骤,他写到第三部 ,笔尖顿了顿,直接写下了答案。
他看着那正确答案,满意笑了一下,热气顺着她脸颊吹过,他在说话,阮颂只觉耳尖一瞬一瞬的发麻,第一次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韩其手上还捉着笔,没有听见回应,转头看阮颂。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极近,他这一下侧目,几乎瞬间就看见了她轻颤的睫毛,他脸上的笑凝刻了数秒。
他又说了一次。
阮颂这一回听清了。
韩其说:“做错了,就要惩罚。”
然后,他站在她身后,一手托着她的脸,侧脸吻了过来。
醇香的酒味和呼吸萦绕在她呼吸中,阮颂只觉他触碰到的地方一阵一阵颤栗,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很近很近的韩其,闭着眼睛,那扇羽一样的睫毛盖住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是这样温柔,又是这样细致。
她第一次,在这温柔中,感受到了他的某种情绪。小心翼翼而又势在必得。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他松开了她,她的腰和腿一样发软,几乎下意识就扶住了他的胳膊,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他弯了腰,几乎如同捞一只柔软的猫一样,将她整个抱了起来,缓行几步,他将她放下。
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然后被炙热的温度笼罩,她迷迷糊糊,好像自己也喝了酒一样,直到触碰到一只炙热的手,阮颂才一下回过神来。
她忽的屈身,带着惶惑和恍惚茫然,一下扣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手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和他相比,如螳臂当车,但他的动作却停下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脸上,仍然挡不住她微红的脸和微肿的嘴唇。
他看着她好一会,翻了个身,将她拉下来,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抱住了她,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小心又发狠似的咬了一口。
软软的,小小的一团。
他的酒好像醒了,又好像没醒。眼睛漆黑如化不开的浓墨,那里面交织着惊心动魄的情绪。
过了一会,很轻又很克制缓了一口气。
他说:“你……”声音沙哑,没有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他松开了她,站了起来,将被子顺手全数盖在了她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再也看不见分毫。
他说:“好好学习。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处罚了。”
阮颂闷在被窝里,身体仍然一阵一阵发热,又觉得发冷,也不知道是被子盖多了,还是血液都被抽走了。
她摸着自己的心,跳得如同一只被野狼追杀的鹿。
喝酒上头,喝酒误事,喝酒昏头。她想。
~*
第二天早上,阮颂就听见韩其让东姐准备一些醒酒的东西。
于是从这天晚上,阮颂就会很贴心的提前准备一壶很浓的醒酒茶。
等韩其回来,她便出来,将温热的茶倒给韩其,然后等他喝了缓解过来好安安静静自己去睡。
果然,喝了醒酒茶的韩其,那晚的事情基本没有再发生过。
即使有时候明显喝多了些,看人的眼神奇奇怪怪。
只有一天,他靠在门口,衣服一丝不苟,领带都没取,看着阮颂小书桌上的日历本,上面还剩下薄薄的十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