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引(2)
汤岑在心里大喊牛逼。
奥斯卡金奖得主,不过如此吧。
然而,这头话音一落,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宾客们围着的人群里,出现一男一女的身影。
男人身姿隽永、面若冠玉,金丝镜框上缀着金色的光晕,镜片后一双凤目凌厉,给他本来温柔的模样添不怒自威的贵气。和他同行的女人容颜不俗,只是两相对比,完全没了色彩。
初原眼睛一眯,笑容霎时凝固在嘴角。
偏生旁边还有人惊讶道:“咦,那不是傅总吗?”
*
随着晚宴结束,这场瓢泼大雨也停了。
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马路上,比起外头的风声大作,车内却一片死寂。
寂静能够让人绷紧神经,司机专注地看着前路,后头冷不丁响起清脆的女音:“李叔,回初家。”
这和原定的路线属于两个方向,李叔不敢随随便便做决定。看着后视镜中沉默的男人,试图能够从他那里得到指示。
半晌,男人没有说话。
李叔硬着头皮,艰难开口:“傅总,是先送夫人回初家还是……”
傅凛玦终于有了动作,他合上手中的平板,将前后座之间的隔音板揿下,推起镜框捏了一下鼻梁。
力图用平和温润的语气道:“要回初家改天我陪你一起,今天太晚了。”
初原懒懒散散地倚着靠背,冷呵一声:“我回自己家还要顾忌早晚?”
“准确地说,那是你娘家。”
“嚯,我怎么不记得我原来嫁人了。”
她声音轻飘飘的,闲散又嘲弄,说话是还往身侧偏了偏头,迎上他的视线,毫不相让。
傅凛玦眸光平和,几秒后,他移开了。
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初原这个出了名的骄纵小姐,更是让人难以捉摸。傅凛玦一向不喜欢在一些无聊的嘴炮上花时间,更不会去照顾大小姐情绪。
车内又陷入寂静。
从手包里掏东西窸窸窣窣的声响都格为突兀,余光瞥到她拿出手机,然后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让初家的佣人给她收拾床铺。
见她是真的动了气,傅凛玦沉吟片刻,对她道:“初原,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说出来。”
他始终是克制的,情愫没有丝毫外露,仿佛两人谈论的是“今晚吃什么”。
初原夸张地“哇”一声,一手捂住嘴,活脱脱像个话剧演员,“傅总真的想听我的想法?”
这一秒,傅凛玦是不想的。
然而初原已经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已经滔滔不绝地控诉,“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前脚我才说你忙,你后脚就出来打我的脸,怎么,玩我不来我装的戏码很有趣?”
又冷笑一声:“我都打算亲自去医院慰问你,早说你在温柔乡,我不就不打扰了嘛。”
傅凛玦疲惫地阖上眼,取下眼镜擦了擦,复又戴上,“我解释过,去晚宴是临时改的主意。”
“哦?为谁改的?”
她这根本不是好好说话的语气,傅凛玦放弃和她沟通。
没一会儿,初原收到一条新消息,是林总助发来的一张行程表。
[夫人,这是傅总让我转交给您的。如果您有需要,以后傅总的行程我都会向您汇报。]
“?”
你他妈谁?你去干了什么和谁见面我很关心吗?who care?
初原更气了,新仇旧恨一起记上,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只留给他一颗可爱的脑勺。
末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按下隔音板,对前头气呼呼道:“李叔,回初家!先送我!”
*
不管多么生气,仙女都是需要睡眠的。
到初家后,初原在自己的小群里把把傅凛玦360度diss一通,就乖乖去睡觉了。
醒来时天色还早,初原没有赖床的习惯,起来泡了个玫瑰浴,在做妆前护理时,梳妆镜上的手机闪了闪,一连来了好几条消息。
初原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是叫人帮忙查的事情有了后续。
昨晚傅凛玦到宴会会场的时候,她就觉得和傅凛玦一起的那个女人眼熟,但一时想不起那是谁,便拍了照让朋友帮忙去查一查。
其实她不至于要了解每个靠近傅凛玦的女人,毕竟被联姻绑在一起的二人,从对方身上索取到的只有家族利益,没有感情。
而昨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一种莫名的冲动。
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
初原低下头看手机屏幕。
[我昨天也觉得眼熟,这不就是那谁吗。还记记不得以前破产的世宏集团?她就是世宏的千金,蔡泽瑜,高中和傅凛玦一届的,后来毕业出国就没音讯了。]
[不过说起她,你应该还记得一件事吧。她出国没有多久,傅凛玦也去普林斯顿读书,当时全校都在说傅凛玦是追着她去的美国,你还和我们嘲笑过傅凛玦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