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地抱过一个小宝宝，逗着他玩：“妹妹，妹妹，我是奶奶哦，快叫奶奶——”

小家伙刚出生，小小一只，粉嫩嫩的。

任她怎么逗弄，小家伙就是闭着眼睡觉没什么反应。

祁志阳笑着调侃道：“刚出生就会叫奶奶了？”

护士想要纠正他们，“不是……是……”

是双胞胎男孩啊……

话还未说完，祁志阳一上来就把另一个小宝宝给抱在怀里，咯咯咯地逗着他玩：“小小乖，我是爷爷——”

完全忘了自己刚说的话，捧着孩子在怀里：“快叫爷爷——”

声形并茂地试图让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叫一声爷爷。

小家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祁奶奶也走了上来，这边逗逗，那边逗逗，“长得真水灵。”

“这个像爸爸。”她指冯小曼怀里的小家伙。

“这个像妈妈。”她指祁志阳怀里的小家伙。

冯小曼：“妈，孩子还没长开，这就看得出了？”

祁奶奶：“妈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了。”

护士轻咳两声，试图刷存在感，“那个，不是，是……”

双胞胎男孩啊！

护士原以为她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余亿冒了出来，挤在祁父祁母中间，左看看，右瞧瞧，心里卧草了一声，眼冒金光，“两个儿……两个女宝宝啊！”

差一点说成了两个儿媳妇！

一时间又为难了起来。

两个，怎么办啊，她只有一个儿子！

沈昊抱着五个月大的小初白，走了过来：“儿子，快看，你未来老婆在这儿了。”

小初白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脑袋转向一侧，表示不感兴趣。

不得不说，余亿真的会生，小初白生得白白嫩嫩的，跟个小玉童似的，专挑着父母的优点长。

几个人已经开始聊起了娃娃亲。

“白白你多了两个妹妹呀。”

“不知道哪个小小乖是你媳妇呢。”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两个都要！”

“哈哈哈……”

唯独祁爷爷坐在一旁，抱着本《新华字典》翻来翻去。

两名护士看不下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决定结合两人的力量，异口同声道：“你们搞错了！是男孩！”

空气凝固了一秒，一秒后大家又继续讨论起娃娃亲。

两名护士快吐血了，再次异口同声道：“两个都是男孩！”

空气再一次凝固。

护士趁机把宝宝抱走，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都是男孩，我先抱走了，一会产妇会转移到普通病房，大家就可以去看看她了。”

「都是男孩」这四个字一时半会让脑子拐不过弯来。

但是男孩也好，女孩也好，都是祁家的小天使呀。

冯小曼：“男孩好啊，调皮有趣，还可以打扮得酷酷的。”

心里已经盘算着要怎么打扮两个小家伙了。

余亿：“男孩好玩！哈哈哈，小白白，你有两个弟弟耶！以后打游戏有人陪耶——”

内心是：儿媳妇没了呜呜呜……

小初白挥舞着手要妈妈抱抱，给沈昊轻拍了回去，“你那么重还要你妈抱？想累死她啊？”

小初白像是已经习惯了，不哭不闹，圈住了爸爸的脖子，叹气。

余亿瞪了他一眼，把孩子抢了过去：“走开，你才重！”

“也不知道小乖乖怎么样了，怎么还不出来……”冯小曼喃喃着，怎么还不出来，她接而提议道：“我们来给宝宝取个名字吧！”

祁爷爷在这时抬起头来：“名字我已经取好了！”

大家刚提起的兴致直接被拍死。

甚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产房内……

苏小小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如纸色，虚脱无力，湿红的双眼木讷地盯着天花板，消毒水和淡淡的血腥味抽空了她的思绪。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病美人。

她以为长大后身体所承受的痛苦，最痛莫过于初夜被学长折磨得不成样的那次。

如果说那次要了她半条命，那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差点以为自己回不来了。

想着想着，她又抽泣了起来，一哭，牵一发而动全身，下面又疼了起来，连忙深呼吸让自己静下来。

她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好久了，哭了停，停了哭，不肯说半句话，像丢了魂。

祁鑫握着她的手，哑着声哄道：“宝宝不哭了好不好？以后不生了，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好不好？”

细细拨开她额前湿粘的碎发，哄道：“不哭了，老公给你买蛋糕吃好不好？”

擦拭着她的眼泪，就像被抛弃了一样奶声道：“宝宝说句话好不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的眼睛红了一圈，无助而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