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残疾亲王冲喜甜妻(7)
“佑安,哥哥皱眉不是坏事,没准哥哥要醒了。”
“真的么?”佑安忙放开程鱼儿,又凑到榻前,紧张兮兮盯着给李景琰诊脉的太医,小心翼翼问道:
“魏院首,哥哥是不是要醒了?”
程鱼儿听言,亦支着耳朵,目光炯炯盯着太医,可只见那人放下李景琰的手腕,摇了摇头,叹息道:
“太妃,王爷脉象时有时无,恐难撑过今日,还请太妃提早准备后事”他看了一眼登时惨白的董氏,欲言又止。
董氏连连倒退几步,眼睛通红,捂住嘴巴,一手扶着床柱掩面而泣。
“不会的,王爷不会有事的。”程鱼儿朝前跨了两三步,杏瞳盈盈带水盯着李景琰反驳道。
她转头看魏院首,咬了咬唇,忐忑道:“太医您是不是看错了?”
前世李景琰并无此事,这一世,李景琰也不会有事的。
魏院首本面有愧色,听程鱼儿此般说,面色一黑,起身一甩袖子斥道:“小老医术不精,姑娘来.”
“我不是——”程鱼儿见太医大怒,忙摆手摇头,小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太医仍是面色不虞,她绞尽脑汁,咬着唇诺诺道:“我是说王爷福大命大,定不会,不会”
董氏见程鱼儿面颊通红,耳朵也沾染了绯色,她起身,不动声色将程鱼儿掩在身后,朝着魏院首抬眸道:
“魏院首,孩子一时失言,还请您海涵。”
“您德高望重,身居太医院院首,医术太后、皇上皆是认可的。”
这话让魏院首面上的不虞退了几分,不自觉挺直腰杆。
董氏瞥了他一眼,坐在榻上,想抬手为李景琰盖上锦被,顿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敷上手心。
而后,她小心翼翼抬起李景琰的手腕,将手腕放入锦被,又低头仔仔细细为李景琰掖了掖被角。
看着李景琰眉头紧锁的沟壑,她想抬手拂去,纤纤玉手在空中停了半响,又收回,垂眸道:
“只不过,我儿现今似有所觉,较日前明显好转,院首却道准备后事,太后知晓恐疑院首敷衍塞责。”
她面色温和,声色柔柔,却让魏院首不敢拖大,刚挺直的腰杆又塌了下去,弓腰尊敬道:“臣定竭尽全力,不负太后皇上重托。”
魏院首低头眸色晦暗,几番闪烁,看到了程鱼儿赤红色的喜履,他眼珠子骨碌碌抓了几圈,再抬头,朝董氏深深作揖道:
“太妃,这新王妃刚到,王爷一改近日无声无息状,莫不是这冲喜真有用?”
“只不过这冲喜之道,以自身福运为他人化厄,”他面带几分谦虚惭愧,瞥了一眼程鱼儿,再鞠躬,唇角慢慢勾出弧度,拉着长腔慢慢道:
“只不知,这新王妃可否愿意?”
“我愿意!”他话音刚落,程鱼儿便急声答道:“我是王爷的冲喜娘子,我愿以自身福运,为王爷祈福,请太妃留我在此伺候王爷。”
前世,她误认李景琰是坊间传说的冷漠嗜血的恶人,从未真心实意为他祈福,他却救她数次,只淡淡道:还了她救他的情分。
程鱼儿抬眸望着董氏,目光灼灼,言辞诚恳。
董氏原对冲喜一事不认同,只不过太后下了懿旨,且她也存了两分企盼,便默认了此事。
也算死马当作活马医。
可若让一陌生人留在李景琰房中,董氏不敢。
这世上,不想她儿活着的人太多了。
她目光如炬,面无表情审视着程鱼儿,目光带了几分不信任。
程鱼儿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却抬眸,不躲不避,黑白分明的杏瞳直视董氏,抿唇表态道:
“我自嫁入王府,便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她又看了一眼榻上躺着的李景琰。
李景琰面色惨白如纸,神采飞扬的凤眸此时紧闭,双目下隐隐泛着青黑,菱唇爆皮,无声无息。
他本应丰神俊逸、玉树临风,此时却苍白又憔悴。
程鱼儿猝然落泪,泪珠不受控制得顺着鼻翼往下滑,她抬手拭去泪珠,垂下头哑声道:
“我是冲喜娘子,我愿献自身所有福运只祈王爷能够安康。”
他救她数次,此番也想为他略尽绵薄之力。
此世,若有万分之一之能为李景琰化厄消灾,她愿舍了自己全部的福运。
一
那是李景琰刚苏醒没多久的一天,院中的侍卫与黑衣刺客交战,刀光剑影,鲜血飞溅,她吓得躲在青石后面瑟瑟发抖。
从石缝里,她瞥见李景琰倚在青檐下,姿态闲适若闲庭信步,慢看云卷云舒,似乎那些厮杀与他无关。
她正看得怔愣,脖颈一凉。
一黑衣人见力不敌,发现了她,直直冲来挟持她,利剑架在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