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巡不贪图他那笔富贵,但看见诚意再无他话。
家人这道关子,林知漾轻松地迈了过去。
郁澈终于定下心。
两人如冬眠的小兽,窝在家里,度过了一个浪漫美好又没羞没燥的寒假。
大雪满城,冬阳和暖,无论是怎样的天气,都能找到相应的活动。
有时郁澈会陪林知漾去咖啡店,林知漾创作,她就看在一旁看书。林知漾除了喝咖啡外,每次都要点一份提拉米苏,总要磨着郁澈吃一口。
郁澈不爱甜食,却次次都尝。
咖啡店是林知漾曾经与她说分手的那家,那时候林知漾微笑着,删去她的微信。
跟她说再见。
郁澈再次坐在窗边晒太阳时,连想都不敢想,如果那天之后,林知漾再也不回心转意,她会活在怎样的世界里。
二月末,郁澈的课表排出来,事情一件件被布置下来,准备正式上班了。
林知漾新一年的工作行程亦很紧凑,去年上半年为失恋的事郁郁寡欢,后半年又一心扑在恋爱上。匀给工作的时间少之又少,公司颇为不满。
三月份她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公司为几个作家合开了读者见面会,林知漾必须到场,此外还有团建活动。
广告代言、访谈等连着排,她那点儿粉丝,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回本。
她笔下的某个故事版权被买去,定好演员准备开机,她被邀请前往。
算了算,至少要出差两个礼拜以上。
她跟郁澈已经许久没有分离这么些天,郁澈听完明显恹恹的,但没有干涉她的事。
林知漾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她在她的世界里,熠熠生辉,万众瞩目。
林知漾安慰她:“我要赚钱养家嘛,养我老婆。”
郁澈被她哄得情绪稍微好一点,问了句傻话,“你会想我吗?”
把她抱在怀里,摸着脑袋哄:“每天想你一万次。”
“少一次都不行。”
趁着假期的小尾巴,两人回了躺郁家,悄无声息。
车刚开进院子里,江容心就出来了,“你们俩招呼不打就来蹭饭了,给我们惊喜吗?”
林知漾从副驾驶座出来,关上门,痞里痞气地笑:“我们回自己家还要打招呼?”
一句话把江容心说得浑身舒畅,院子里晒太阳散步的郁安巡听到这话,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走进她们视野里:“回来了。”
“郁伯伯。”林知漾的笑容灿烂又浮夸,小跑上前扶他:“我过两天要出差,走前来陪你下几盘。”
林知漾自小跟着林晖学棋,但棋艺修得高的只有五子棋。旁的棋下得也凑合,只是她本人不感兴趣,不愿花心思钻研。若不是为了郁安巡,围棋跟象棋,她才懒得捡起来。
听到她的称呼,郁安巡看了眼正与江容心说话的郁澈,微微摇头。
“走吧,吃饭还早着呢。”
郁安巡的伤养得差不多,在家快闷出病,下个月打算回去站好最后一班岗。
林知漾给郁澈使了个眼色,跟着郁安巡往书房去。
进了书房,郁安巡边开柜子拿棋盘边问:“出差多少天?”
林知漾趴在窗户上,探头出去看郁澈,她半张脸照在太阳光下,侧脸线条流畅,棱角像被美工刀精心修饰过。
“少则半个月,多则三个礼拜吧。”
“这么久?”郁安巡以为最多三两天,不大放心:“那郁澈就一个人在家?”
问完他想这话可笑,从前没有林知漾时,郁澈又不愿理她们,还不是终日一个人。
但涉及郁澈的事情,林知漾不会笑话,敛了敛表情:“我忙完尽早回来。”
她的职业就是这样,看似自由,但确实不太稳定,忙跟闲都说不好。没办法像郁澈一样固定地上下班,待在同一个地方。
两人在棋盘前入座,郁安巡居然打算下五子棋,林知漾笑:“您怎么想下这个了?”
“象棋、围棋,你输得好不狼狈,有什么意思。不如下你拿手的,我看看你的水平。”
林知漾当即撸起袖子:“那我可不让。”
“谁要你让,毛头小孩,尽说大话。”郁安巡抬眼看她,慢声地说:“下五盘,你要是赢了,允你一件不触犯底线的事情。”
“我要是输了呢?”
郁安巡落上一枚黑子,平静道:“那就喊爸爸。”
“哈?”林知漾有一瞬间以为郁安巡被明筱乔夺舍了,怎么“喊爸爸”这种不正经的话都出来了。
很快反应过来,人家说的是正经的爸爸。
这是提醒她要改口。
林知漾边下边傻笑,情绪高昂,前两局都没收住实力,连赢郁安巡。
郁安巡在她收拾棋子时,不悦地看她,就这么不想输?不想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