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炮灰元妻(6)
任谁知道被这般不公平对待,多少都会有些怒气。
然而苏攸棠这会儿仿佛在听别人的事一般,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
“你就不问这是为何?”
苏攸棠:“这有什么可问的吗?侯府不愿把嫁妆补回来,说到底不过是担心外人知道侯府里姐妹的间隙,也不愿让外人知道他们侯府精心培养十几年的贵女是个心思狭隘的人。
况且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插手妹妹的嫁妆,这以后哪个世家还会娶?
她的婚事,可是侯府往上爬的登云梯,怎能这般毁在手里?
这又让外人如何看待他们侯府?而且,苏夫人现在指不定还怪你把这件捅了出来,好在你也没敲锣打鼓的把这事宣扬出去,所以侯府还能放阿福回来。”
况且原文里侯府也就是表面风光,省了一大笔嫁妆,说不定现在高兴着呢。
一连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她都有些口渴了,眼巴巴的盯着桌子上的茶壶。
沈镜一时有些摸不准,苏攸棠太奇怪了,即便他对上一世的她没有多少印象,但重新活过来的这几天里,她也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若是她能有这样的见识,还会被人所骗?
沈镜按下心中的疑惑,又端起杯子掩饰道:“你明白就好。”
苏攸棠看着他把杯子送到唇边更渴了,尤其是那堪比手模的手捏着杯子,她觉得杯子里的水应该是甜的。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沈镜想忽视也很难:“渴了?”
苏攸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渴。”
沈镜闻言唇角微扬,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茶壶到了起来。
苏攸棠忽然就脸红了,这可是他刚刚用过的杯子,他这样给她倒水,她要不要喝呢?
不喝,可是她口渴。喝,那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
原文里,男主和原主成亲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根本没有肌肤之亲,他突然这样不、不太好吧。
可接下来的一幕,苏攸棠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恶劣。
她看着他那只漂亮的手控出了茶壶里最后一滴水,而后又端起杯子,然后还冲她笑了。
不得不说,看漂亮的人笑简直是一种享受,可是这人竟然将那杯水一饮而尽,还翻过来给她看,示意一滴也没有了。
蛇蝎美人就是沈镜的真实写照。
苏攸棠被气的,眼眶都不争气的红了。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你是不是该放我走了?”苏攸棠承认,她现在赌气了。
没有银子的她,离开之后怎么活?
沈镜也没想到把人欺负成这样,但放她走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即便是他刚回来的时候,也没想过将她送走。
上一世苏攸棠给他下完药之后,便拿着银子跑了,最后死在山匪的刀下。
他不知道那到底是巧合,还是想杀他的人动的手。
气氛僵持的时候,沈镜还未说出‘不许’二字时,林氏就匆匆的进来了。
“什么走不走的,你们已经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了。怎么能张口闭口就说走呢?”林氏焦急的说。
也不知道她在外头听了多少。
沈镜:“娘——”
林氏:“你别说话,我都知道了,阿棠都不追究嫁妆的事情了,你还连杯水都不给阿棠。沈镜你太过分了。”
苏攸棠这会泪珠子已经啪啪往下掉了,这倒也不全是演出来的。
穿来的这半天时间,她真的是耗费心神和沈镜周旋,现在真是越想越委屈。
就算穿成个乞丐,也给个缓冲的时间吧,她一睁眼就是面对这样的修罗场景,这会还能安稳的站在这里全凭她一口气撑着了。
不然她早晕了。
“阿棠!阿棠你这是怎么了……”
苏攸棠最后意识便是沈镜站起来向她伸手的样子,可那人还是一脸平静,好像她晕倒只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
她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暗了下去,只能借着外面的月光勉强看清屋子中的陈设。
看来她还在沈家,没有被沈镜扔出去。
月色霸道的占据着屋子,苏攸棠忽然怪起了那些诗人,做什么把月亮和思乡联系到一起。
现在自己成了书中的人,月亮都不是自己世界的那个。
尤其是在肚子不争气叫起来的时候,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淌,片刻间便湿了衣襟,下面的枕头更是沾湿了一片。
翻个身面对着窗子,魂差点没被吓出来。
“你、你——”是人是鬼啊?仔细一看是沈镜。
沈镜在她醒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视力好,即便是微弱的月光下,也将她脸上的哀思尽收眼底。
听到她肚子响的时候,原是想叫她起来吃点东西的,但没想到她一点征兆也无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