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顾凯的小眼睛瞪得溜圆。他搓着手问：“是真的吗？这东西可不好找。”

宋之砚很肯定的点头。他对这东西谈不上痴迷，当时只是因为这东西有投资价值收的。

“明天我给你带来。”

“兄弟，多少钱，你开个价。”

“发票我还留着呢。回头一块给你。”

这就是说宋之砚要原价转给他。这一款近几年价格蹿升，顾凯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这多不好意！”

“在我家搁着也是搁着。我真是不太懂。”宋之砚装傻。

顾凯这一下来了精神。他凑近了小声说：“哎，林放最近有好几个展会要参加。画室里其他人也有机会带自己作品。回头我给时柠盯着点。”

宋之砚也关切的问：“那可是好机会。我们时柠刚入行，好多东西还不摸门。”

”没事。我虽然是个打杂的。可是展会这块林放还是放心交给我跑。我告诉你，要想在这一行立得住，无外乎是砸钱参展、参加比赛、出国镀金。”

“砸钱？”宋之砚又装外行。

人都喜欢跟比自己傻的人交流。顾凯兴致颇高的吹牛：“我告诉你，只要钱砸到位，威尼斯双年展也能挤进去。外国人其实比咱们还没底线呢。维也纳金色大厅也可以唱卡拉OK。反正国内好多人也不懂，唬人呗！”

宋之砚笑着点头说：“那就好。看来时柠还有发展空间。”

“有……有你作后盾呢，她又有才情，立足不成问题……”

两人正聊的高兴，时柠收拾了东西，提着一个木头画箱跑下楼梯。

“完事了，可以走了。”

宋之砚起身迎她，很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回头对顾凯说：“今天太晚了，不多聊了。回头我给你发照片。你看看真假。”

顾凯乐不可支，连连点头。目送着两人出门。

门外寒风凛冽。宋之砚裹紧了大衣，把时柠拉到身边，两人抱成一团跑向车子。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时柠边跑边问。

宋之砚开了车门，把人塞进车里。自己跑到另一侧门，上车后忍不住打冷颤。他因为贫血很怕冷。时柠心疼的把两只手臂伸到他衣服里，搂住他的腰，两人抱着一起哆嗦。

“青柠……”那人说话时牙关直抖。

“嗯？”时柠享受着他身上的气息，轻轻答应着。

“关于我的事，你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告诉你。”

时柠困惑的抬眼：“为什么这么说？”

宋之砚把下颌贴上她温热的脸颊说：“我的事，让你从别人口中得知。是不是感觉不舒服？”

他还是指前女友的事。

时柠默默摇头。那时候他们没挑明，这事真不怪他。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时柠一双眼亮晶晶的，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你要是不问，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啊。”那人又开始不正经了。

“我大学学的建筑……”

这事世人皆知。

“可是后来建筑只是副业。我毕业后和同学成立了一个公司，叫晶石3D，做三维建筑模型的。这些年主要精力在公司上。”他慢慢解释。

时柠很吃惊的说：“啊，广告公司上个月还去你们公司竞标了。”

“是吗？只是……我这半年都没上班了。”宋之砚绷着脸，防止自己破功。

天真的女孩满眼都是心疼的说：“怪不得累坏了。那么大一摊事情。好人也得累出病来。”

时柠记得晶石的人加班很凶，一点不比他们广告公司仁慈。

宋之砚点点头说：“工作的事交代了。还有想问的吗？”

时柠垂下眼，真的在认真的想。过了会突然抬头问：“那……大提琴呢？大提琴的事你没说过。”

宋之砚突然像个小孩一样，有点手足无措，他挠挠额角承认：“偶尔玩，都生疏了。”

时柠抓住他的衣襟逼近他问：“当年的秋意浓，是不是你拉的？”

宋之砚自知搪塞不过去，迟疑着点头。

时柠把脸贴在他胸口上说：“师哥，以后什么时候再给我拉个曲子，只要不是这首就行。单独给我拉，好吗？”

宋之砚抱住她的小脑袋，凑到她耳边亲了亲她的耳垂说：“回头我把琴拿下楼，只给你一个人听。”

时柠浑身战栗，闪电从耳廓顺着血液直击心脏。想到他要坐在飘窗前拉琴，恍然间觉得搬到他家楼下去，是再好不过的安排。

第31章 骨瓷餐具

时柠搬入新居，邀请的第一位客人就是弟弟时磊。

宋之砚在为父母购置这套房子时，配备了简单家具。他楼上的那套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住，但是东西一应俱全。父母这次搬上去，基本只带了细软，家具全都留下了。正好时柠也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卷着铺盖卷儿就搬来了。倒是时柠那些画，因为尺寸大，只好又请了搬家公司从库房挪到这里。眼下巨大的客厅已经被画占了一半，显得有点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