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还瞪着她。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我不管，我就要，你不要再说话，别吵我。”

她真醉了，很快便陷入沉睡。哪吒试探着把手往外抽，她动了动，干脆连他的胳膊都抱住了。

哪吒坐到她床边的地上。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天天发了信息。

“天天，怎么办？”

过了一分钟，天天回复：“大半夜抽什么风？”

“我现在在味精家里，她喝醉了。”

“你现在立刻滚出去。”

“我也想，她睡着了，抱着我胳膊不放。”

“凭你不能把胳膊抽出来吗？你想干吗？别找死！”

“我不是不能抽出来，我只是感觉她很需要我这只胳膊，和手。”

“……”

“我不想抽出来。”

“……”

“我怎么办？”

“老实待着。”

“可是我这个姿势很难受，我坐在地板上，屁股疼，腰也疼。”

“你这大半夜的给我发信息是要我给你送个坐垫过去？”

“不是，我就是向你解释一下。”

“你不用向我解释，我又不是她男朋友。”

“可是我怎么办？”

“我不管，总之她碰你可以，你不许碰她，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就咬死你。”

哪吒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感受着这个世界对他深深的恶意。

不给礼物就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耗费了太多的情绪和精神，一直到天光大亮，沙棠才醒来。

阳光透过窗帘，是不刺眼的柔白色。她想起她的小蛇，想翻个身，却发觉自己被人搂在怀里。

林望的手臂搭在她的腰上，他的手覆盖住她的手。

她转身，看到他正看着她。

她推了他一把，却没推动，“你说话不算话。”

他说：“嗯。”

她又推了他一把，“你还嗯？你怎么这么赖皮？”

他却把她搂得更紧，“变成蛇的话，又冰又滑你抱起来不舒服。”

她在他怀里不动，“你都记得？”

“嗯。我很伤心呢。”

他向她凑近了一点，她头向后躲了一下，他再次向她凑近，她还是向后躲。

他求她：“让我亲一下。”

她捂住嘴，“……没刷牙。”

他笑起来，把她抱进怀里，心里，终于装满了。

“我不想工作了。”

“我也不想上班。”

“我们旷工吧！”

“太好了。”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要让这一天成为非常美好，非常浪漫的一天。”

沙棠仰头看着他，“听着好像很难。”

林望一下坐起来，“我们去游乐场，我早就想过无数次，我要玩夹娃娃，我要给你夹一只毛绒绒的蛇。”

沙棠半支起身子，看着他兴奋的笑容，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纯粹，在经历过诸多悲伤的往事之后。

她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好。”

沙棠站在入口处，看着游乐场里面。这样热闹的场景，她只在电视或者电影里见过。

虽然味精说过，坐过山车还不如御剑飞行来的刺激，但她还是很向往。

林望从后面抱住她，将两张票在她眼前晃了晃，“买好了，我们进去吧。”

林望帮她牵着彩色的气球，她举着大朵棉花糖。甜味儿在暖风中飘扬。身后传来嬉笑声，他将她揽住，几个少年男女从他们身边跑过。

她抖抖肩膀，小声说：“不要这样。”

他笑着将手臂落下，却又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坐摩天轮排队，坐旋转木马排队，坐过山车排队，坐大摆锤排队……转了一圈，他们什么都没玩上。

林望施法移过来一片云，正好挡住他们头顶的阳光，并悄悄跟着他们移动。

沙棠舔了一口冰激凌，“会被扣分吗？”

“没人注意到就不会。”

终于找到室内游乐场馆，沙棠凑近了他说：“你玩游戏可不许用法术作弊。”

林望信心满满，“我可是打败过三只巨大妖兽的龙，夹娃娃这种小游戏对我来说，根本就用不到法术。帮我拿着冰激凌，给我三十秒。”

一个币，两个币，十个币……

无数次惊喜和失望交替转换之后，沙棠两三口将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激凌吞进肚子里，踌躇满志地接过林望手中装游戏币的盒子，“我来！”

林望紧张地看着她，见她夹住一只小乌龟，“好，稳住，慢点别着急，好好好……哎呀……”

小兔子，掉了。

小狐狸，掉了。

小青蛙，掉了。

掉了掉了掉了掉了掉了……

沙棠把空空的盒子还给服务员，对林望说：“我们回家的时候在商场里买一个吧。”

林望点头，又换了一盒子游戏币，“我们去玩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