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20)+番外
教师办公室除了认真改试卷的钟老师,其他老师都不在。
徐苗敲了敲门,小声说:“报告。”
钟老师推了推眼镜,起身搬了根板凳让徐苗坐。
徐苗咽了咽口水,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既然是让她坐下说话,说明就不是三两句能说完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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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钟老师盖上红色墨水的钢笔,侧着身子,和和气气地说:“是这样的,老师听说你今晚没上晚自习,还去了楼顶,想问下你是什么原因?”
徐苗脸不红气不喘地把和陈老师交待的那套说辞又复述了一遍,钟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似乎表示理解。
就在徐苗以为糊弄过去的时候,钟老师忽然说:“但是学校天台没有加装防护围栏,你这样的行为如果被其他同学效仿的话,会非常危险,起到不好的带头作用。”
被班头误会她想轻生,徐苗急忙解释道:“不是的,钟老师,我真的只是心情不好在天台吹风而已!我没有想过跳楼……”
敏感的字眼触动了钟老师,他立即抬起手打断了徐苗的话。
“徐苗啊,你还年轻,不要老是把生啊死的挂在嘴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老师知道你们压力很大,需要适当的调节,不管你有什么困难,只要你觉得难受,都可以和老师说。”
看着钟老师期待的目光,徐苗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回了一个“是”字。
得,这下越描越黑了,钟老师肯定觉得她是想不开要自杀。虽然刚才她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倒也没想过自我了断啊。
眼看墙上的时钟快到九点,徐苗拘谨地说:“钟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自习了。”
“……行,那你先回教室。”末了,钟老师又叮嘱徐苗道,“你们现在正处于人生的关键时刻,恋爱这一类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等最后的高考结束了,你们有大把的时间谈恋爱。”
徐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鞠了个躬快速离开了办公室,然而走到半道上,她忽然悟出钟老师话中的深意。
为什么要特意提醒她不要恋爱呢?难道钟老师也知道她和南沧海的事了吗?
徐苗立刻转身跑回教师办公室,推开半掩的门,看到钟老师正拿着座机听筒按电话号码。
钟老师注意到了她,随后取消了拨号,扭头亲切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徐苗攥紧了双手,直愣愣地站在门口,忐忑不安地说:“钟老师,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妈……”
钟老师一怔,随即笑道:“当然不会,老师相信你们能自己处理好的。”
徐苗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她低头说了声“谢谢老师”,便像风一样消失在了门外。
回教室的路上,徐苗的眼底又泛起了泪花,她靠着墙仰起头,强行将泪水逼退。
她的脸已经丢尽了,还有什么好哭的。
就算会被其他人嘲笑轻视也无所谓了,只要老妈不知道,不为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伤心生气,这点委屈她受得住。
所幸,班主任钟老师很信守承诺,直到十年过去了,何素芬仍然不知道徐苗的这段往事。
她不知道该不该和何素芬坦白,或许听完她的阐述,老妈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特殊,但对徐苗而言,那段日子带给她的伤害是无以复加的。
时间接近凌晨一点,深陷回忆里的徐苗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安然入睡。
她还记得“跳楼”乌龙事件以后,学校在五楼和顶楼之间的楼梯加装了铁门,没有保安大叔的钥匙,谁也不能随便上去。
与此同时,班上同学看她的眼神多多少少比之前复杂了些。连好gay蜜蒋尧跟她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刺激到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
至于谁去和班主任打了小报告,徐苗已经没兴趣得知了。
尽管她自认为内心坚强,足够抵挡各路猜忌,终究是没能扛住同学间的风言风语。
那些看似无心的玩笑话,往往才是最伤人的。
孙科说:“南哥魅力太大了,不能怪南哥。”
秦奕珍说:“谁说不是呢,都喜欢到要死要活的程度了~”
同学C说:“南哥牛逼!”
同学D说:“我要是个女的说不定也会喜欢南沧海,可惜我是个男的,不喜欢徐苗这一卦……”
徐苗活得比高中过去两年的任何时候都要低调,努力在班上把自己变成一个小透明,屏蔽掉所有声音,专注于自己的世界。
见她似乎不在意,那些嬉笑的声音便更大了。
高三最后一个月的每个夜晚,除了做不完的试卷,还有悔恨的泪水陪徐苗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