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姐儿冲着卫芙吐了吐舌头，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卫芙。

卫芙想着，卫南的婚事，这本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因而便也没瞒着。

“是你南表哥的婚事……”卫芙将程家三姑娘的事说了一遍，“你舅母以前也没有见过这位程家三姑娘，更对她没有任何的了解，所以托了我帮着打听程家三姑娘的人品呢。”

“程家三姑娘？”甜姐儿扬声道，“母亲，我见过这位程家三姑娘！”

卫芙有些诧异地看着甜姐儿。

甜姐儿见状，有些得意：“母亲，我不仅见过这位程家三姑娘，而且还就是前两日见的呢。”

前两日平王府的玉阳郡主过生辰，邀了几位闺中好友一起小聚，因上次在平王妃的生辰宴上与甜姐儿一见如故，便也给甜姐儿下了帖子。

而与甜姐儿一样，得了玉阳郡主的邀请的，就有程家大夫人孙氏的嫡长妇，程家大姑娘程雁，以及程家三姑娘程姣。

甜姐儿当时还在想着，程家姐妹俩都能与玉阳郡主交好，想来这程家的家教定是极好。

却不想，这才隔了几日而已，南表哥竟然就要与程家三姑娘议亲了？

甜姐儿仔细回忆了一下，道：“母亲，那位程家三姑娘一直与程家大姑娘坐在一起，能看得出来姐妹俩的感情极好，程家三姑娘的话不多，但每每开口也总能说到点子上，而且还极有见地，大家都很喜欢她呢。”

卫南虽然是靖安伯世子，却自小就被卫琅与周氏严加教导，不仅半点没有染上那些纨绔的恶习，而且不管是骑射武艺还是读书，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将来再有人帮衬一下，前程怎么着也是不会差的。

要是程家三姑娘做自己的表嫂，甜姐儿觉得，倒也是不错。

不过……

甜姐儿微微顿了一下，这才有些困惑地道：“母亲，有一件事倒是有些奇怪。”

卫芙闻言道：“何事？”

甜姐儿想了想，道：“那日玉阳郡主过生辰，受邀前往平王府的，加我一起拢共也只有七人而已……”

小姑娘们聚在一起，而且还都是可以考虑婚事的小姑娘，难免就会谈及各自的婚事。

“我记得很清楚，那日程家大姑娘还说过，自己还未定下亲事呢。”甜姐儿道。

所谓长幼有序，一般的人家，总是不会越过长姐来给做妹妹的先定下亲事的，若是这般做了，指定会被人称作是没规矩。

别的人家也许会乱了规矩，但程家乃是书香世家，清贵之首，自然不可能这般没规矩。

所以……

这样一来，程家会越过程雁，先行给程姣议亲，这本身就是一件有些古怪的事了。

总不能，在这短短几日的时间里，不仅程雁已经定下了亲事，还马不停蹄的就给程姣议亲吧？

便是赶趟儿，那也不是这般赶的。

卫芙扬了扬眉。

她直觉的知道，这大抵便是程家大夫人会在这个时候与周氏接触的原因所在了。

心里虽是这般想着，但卫芙却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轻轻抚了抚甜姐儿的发丝，道：“说不得这是程家大夫人看中了你南表哥，不想这好姻缘就这样错过了，才提前与你舅母提的呢？这也不是没有的事。”

甜姐儿想了想，便也点了点头。

虽然少，但也确实不是没有这样的事。

相比程家两姐妹的婚事，甜姐儿其实更好奇的是程家二老爷和那卢氏、小卢氏的事。

“母亲，您说，程家三姑娘的母亲，真的是病死的吗？”甜姐儿忍不住问，“不是说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吗，怎的去范阳贺寿走了这么一遭，回来就得了重病死了，偏偏那卢家都没等到热孝过了，就又嫁个了嫡枝的嫡女过来，说不定啊，程家三姑娘的母亲就是被人给害死的呢！”

甜姐儿好歹也是生于国公府，便是国公府人口简单，并没有什么妻妾之争，但类似的事总也是听说过不少，再加上卢氏那事儿，也确实蹊跷得紧，她会想多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卫芙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就知道胡思乱想！”

她倒不觉得卢氏是被小卢氏给害死的。

就算小卢氏是范阳卢氏的嫡枝嫡女，但程家身为清贵之首，也并不是什么可以由得人随意欺侮的人家，卢氏那时已经嫁入程家，成了程家的媳妇，卢家人便是再如何嚣张，也断不敢下手害死卢氏。

真要是这样，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至于为何卢氏回了一趟娘家就重病而亡，卢家又赶趟一般的将小卢氏嫁了过来，这其中的事，那就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卫芙对于这些阴私之事，倒也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