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京大第一届电竞专业的学生有什么感受？一个字，爽。”

“欢迎你们报考吗？当然。”

“电竞专业帅哥多吗？All。”

耳边笑声不断。

夏辞衍也笑了，他看着台上的男生，耳边嘈杂的笑声渐渐消失，仿佛诺大的礼堂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对上季柏深那双侵略性十足的黑眸，沙发上的男生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眸中星星点点映着礼堂灯光，还映着台上男生挺拔的身姿。

他想开学了。

真的。

……

第二天早上六点，夏辞衍被电话轰炸醒。

他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看清来电是【爸爸】后，脸上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看到时间是六点时，桃花眼中还带了点惊奇，他以为他爸会在凌晨把他叫醒。

“喂。”夏辞衍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将亮起的灯光关掉，房间重新回到黑暗。

睡意也重新涌了上来。

半睡半醒间，夏肖远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压制着怒意，“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唔？”努力将睡意赶跑，夏辞衍闭着眼睛回答：“就那么一回事，我跟他又不是什么关系，去那里不合适。”

“夏辞衍，你是18岁，而不是8岁的小孩子，为什么还这么任性。”夏肖远声音里的怒气不减反增，“姜丕愿意带你去，你跟他去又能怎么样，这些宴会于你于我们家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怎么知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夏辞衍彻底睡不下去了，他睁开眼从床上坐起，唇瓣紧紧抿着，眼眶泛起酸意，桃花眼里染上了雾气。

深吸一口气，仰头将眼里酸涩的泪水憋回去，他咬着牙开口：“能怎样？能怎样难道爸爸你不清楚吗？姜家会怎么看我，别人会怎么看我，又怎么看你，你想被别人说成卖儿子求荣的人吗！”

“夏辞衍！”电话里他爸爸的声音猛地变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爸爸这样做是为了谁？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夏辞衍眼里的泪水彻底忍不住了，哪怕仰头也无法止住的滴滴从眼角滚落。

他吸了吸鼻子，忍着哭意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去为我做决定？”

“我可以自己做决定。”

“夏辞衍，我看你是我们离开家这段时间在游戏里玩野了，敢这样对爸爸说话了，就不该让你玩游戏！”夏肖远说完又说：“今天我就让助理去拆了游戏……”

“拆啊！”夏辞衍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你直接拆就好了还跟我说什么啊，我有做决定的权利吗？就跟四年前你突然要结婚一样你有问过我吗？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这样子，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为我做决定，你问过我究竟想要什么吗？”

泪水模糊了夏辞衍的视线，他声音里也染上了哭腔，距他初三那年后他们父子再次爆发了巨大的争吵。

“如果、如果妈妈还在。”他哽咽着开口：“妈妈她，她一定……”

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了。

夏辞衍泣不成声，直接挂断了电话，将被子拉到头顶，把整个人都埋进被褥里。

断断续续的哭声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与之伴随的还有响彻不停的电话铃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铃声不再响，被子里的哭声也弱了下去，渐渐消失。

……

在房间里睡了一整天，夏辞衍直到睡得头都疼了才起来。

手机因为没电已经关机。

将手机充上电，他踢拉着拖鞋进入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镜子里的他头发凌乱，眼眶通红，一副憔悴的模样。

洗了个冷水澡醒了醒神，打开手机，瞬间被无数未接电话通知占满屏幕，有他爸爸的，姜期的，姜丕的，还有一个陌生的京都号码。

没有回电话，他垂着眸子打开微信，回了姜期一个“没事”。

备注为姜丕的后面坠着红点。

姜丕：[对不起，害你被夏叔叔骂了。]

姜丕：[你还好吗？]

姜丕：[你在家吗？我很担心你，给我开个门好吗？]

[……]

数条消息后，间隔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姜丕：[你看到热搜了吗？]

姜丕：[别担心，我会处理的。]

热搜？

夏辞衍眉头皱起，犹豫着打开微博。

热搜词条上并没有关于自己或者姜丕的消息，都是一些例行包年用户挂在上面。

退出了微博，他没有回姜丕，也没有心情去关注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更没有回他爸爸电话。

准备下楼找点吃的。

但一打开门就被门边的小机器人绊了一下。

噗噗蓝眼睛亮了一下，转悠起来，用机械的电子萌娃声说：“夏夏一天没出门了，噗噗好担心，爸爸也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