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妈的,够黑啊,哎对了,大炮走了,谁接他的班。”杨伟问道。
“不知道,手下原来那帮联系的也少了,中间人很多,都叫耗子,有了空子,立马就有人补上了,这煤管站只认钱不认人,只要你是熟人介绍过来的,他们收了钱放了车立马两清,就白天见了人,人家根本不打招呼,就跟不认识一样。”贼六说道,这段一直忙表哥的事,这些事还真不知道了。
“煤耗子……哈哈……这个名起得好!……走,时间还早,咱们今天看一晚上,看看到底有多厉害,轮子,你一会开车,我和六儿找个地儿看着,你把车停到高速路口,我们打电话再回来……”
杨伟说了句,驾着车往前走,轿车在煤站却是不拦的,过了煤站不远,三个人停下来又是瞎扯了一通,接近零点的时候,杨伟带着贼六在离煤站不远的高地找一个观察点,架着红外线望远镜基本可以看得清场景,不过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什么动静……
……
“看看……哥,开始了……那个人就是个耗子……”
杨伟按着指示,看着一辆不起眼的羚羊车刚过煤站就停下来了,煤站里出来一位穿制服的,不紧不慢地上了车就像换班回家一样,不过看不清车里的人……
贼六解释道:“现在他们会边开车边收钱,一会那穿制服就步行着回来了……”
正如贼六所说,羚羊车往前走了不过几十米,刚刚穿制服上车的又下了车,估计是收钱了,步态悠然地往回走,看不清这钱藏到那里,一会又进了站……
贼六解释道:“一般他们这钱论墩算,一万算一墩、一条烟的架子里,能夹十墩,夹在胳膊肘下就带回去了……收了钱,就等于时间已经确定了,一会灯光全部灭了,只留下站头的四盏应急灯,那就是信号……你看吧,这场面绝对壮观……”
杨伟听着贼六说道:“少扯淡,还壮观,会不会用词……呵呵……”
不过没过几分钟,杨伟这眼里一惊,身上一抖,嘴里惊讶地喊道:“我操……我操,真他妈壮观……”
贼六一听,捂着嘴呵呵地笑,见这场面的,没人会觉得不壮观……
只见原本一片通明的煤焦管理站,毫无来由地膨地一片黑暗,正如贼六所说,四盏应急灯亮了。但壮观的不在这灯灭,而是其他地方的灯亮了,灭灯如同大战的信号一般,沿着煤站向北,足足上百辆重型卡车的车灯霎时亮了,就像凭空从天而降了一条火龙,绵延在路上拉了几百米……杨伟俩人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车就已经排了两列队形在等着,大车轰鸣着,冒着黑烟,灯光闪着,车在不断加速,水银泻地一般地全部涌向煤站,双向车道成了单向,都争分夺秒但却有条不紊地从四个车道流水介地出站……
杨伟突然想起一个很流行的词:速度与激情……壮观、简直太他妈壮观了,目瞪口呆,卡卡时间,不过用了四分钟左右的时间,比贼六所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分钟的事一晃而过,未来及调整视线,灯霎时又亮了……
一切重归于宁静,重卡的声音越来越远。望远镜里,甚至还能看到煤站四周还留着淡淡的尾烟,灯光下四无人迹……百十辆重卡顺利通关、几十万的税费,已经落入私人的囊中,巨大的黑幕惊鸿一现之后马上就消弥于无形了,这里,依然是一片灯光通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大爷的,组织这事的人,简直就是个天才,这比印钞机来钱还快!?”
杨伟看得目瞪口呆加心潮膨湃,不得不叹服地发了一句感慨……
第10章 无心偏是遭人误
杨伟这人,忒不靠谱……太没有责任心……说话太不算数了……
这是周毓惠对杨伟下的定义,下这个定义时候,周毓惠正在家里等着心焦,边等边发牢骚,可实在下不了决心打电话,不是不想打,而是觉得没法子说,总不能恬着脸打电话说,喂,杨伟,来我接我呀?……没办法,前一晚上杨伟信誓旦旦说早上八点,一定来接人,还关心似地把景瑞霞和周毓惠送进家门,这隔了一夜就没谱了。一直等到上午十点多,周毓惠实在憋不住了,打杨伟的电话居然没人接;打回煤场,得到了让她更生气的消息,杨伟这货居然还蒙着被子在睡大觉……
看着周毓惠气得有点怏怏不乐,景瑞霞幸灾乐祸了: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男人就没一个靠谱的,男人说话要靠谱,母猪都要会上树……就母猪学会上树了,杨伟也靠不住……
周毓惠没好气地剜了景瑞霞几眼,无奈地说了句:多嘴,走。
得,人不来,咱去呗!现在煤场经营是中心,大炮又不在了,懂行的要说起来就剩周毓惠一个人了,这还真放松不得,俩人打了的回到煤场,那辆桑塔那浑身沾得灰,都快成拖拉机了,这下连景瑞霞也有点不高兴了,等到活板房里的找杨伟,更是让俩人生气,两人来的当会,杨伟早带着几个人早无影无踪了……
周毓惠更有点忿忿了,这杨伟,看来还是万年不变的得性,一有事,这嘴牢得紧,根本就谁也不相信,除了办事的几个,其他人关系再好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
不过周毓惠这次学乖了,她知道,男人有自己的事,男人做事的时候,女人最好闭嘴,特别是像杨伟这么大男子气的人。
……
……
周毓惠什么都没有猜对,不过有一样猜对了,杨伟只要踪迹不见,肯定是有事了……现在,杨伟正和派出所的又打上嘴官司了……
忙活了一夜,那壮观的景像看了好几次,放黑收黑的办法,贼六给介绍了若干种,几个人直看到清晨快天亮,一晚上大大小小的车队,放了四五拔,手法多样,不过是黑是白,一眼便看得出来。第一次壮观、第二次想当然,再往看,就没什么意思了,这些人胆大的边,甚至连杨伟觉得自己都有所不如,仨个人又是忙碌了一会,杨伟把贼六安排着出去了……回来就是倒头大睡,十点多才起床,起了床杨伟带着轮子和金刚就往派出所奔,把俩人留下外头,这杨伟揣了包好烟,进了派出所,见人就点头哈腰递烟说好话,趁着时间不多,得尽快混个脸熟,今儿主要还是来找所长来了,一进门,陕所长两条腿搭在桌上,正撑着报纸装腔作势,杨伟很殷勤地上前赶紧给陕所长茶杯里续好水,一脸笑的递上烟。这陕所长看着一身协警服装的杨伟倒也虎虎生气,不由地竖了个大拇指:“小伙子,精神哦……怎么,今儿就来报到培训来了,刘指导员安排了?”
陕所长这话里很关切,笑意盎然,大慨是送的礼起了一定作用了,可比前一天见杨伟时候要客气多了。明明杨伟一脸疲惫,人家还非说精神。
“哎,安排安排了,不过还得等俩天。”杨伟恬着脸笑,说道:“陕所长,今儿就是想请教您老几件事,我们这治安室这工作怎么开展?”
恭恭敬敬地站在桌前,杨伟难得这么老实!
“哈哈……!进入角色挺快啊!”陕所长笑着坐正的身子,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能有什么工作,不出乱子就行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警察了啊!?”
陕所长呵呵笑着,那意思是,给你画张美女像,难不成你还真想抱上床!?
杨伟却是不以为忤,接了口道:“咱们不找事,万一遇上事呢?我这生打生刚入门,就想请教请教。”
“说吧!想请教什么?”陕所长倒也痛快。只要不生气,所长这白格生生的奸臣脸,倒也看着和谒可亲。
杨伟眼骨碌一转问道:“陕所长,这平时要碰上这小偷小摸的咋办,比如这煤场看不牢了,人隔三差五就有来偷煤的。就问这号人,要抓住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