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沈青朔拧眉,严肃道:“你是觉得我会喜欢男人,还是觉得我看起来像会跟同公司艺人胡乱搞的?”
叙白不知道,甚至卑鄙的希望两种可能性都存在,那起码能多给他几分可能性。
沈青朔拍了下他的背,“起来。”
叙白没动,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眨,不怀好意地说:“你说抱就抱,这会儿不高兴了又让我起来,我要是偏不起,你能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教训叙白的手段岂不多了去了,小家伙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哪儿的弱点他不清楚。沈青朔胳膊使劲将他提溜起来,直接扔到床上去。
垫子很软,叙白随着上下波动几下,呵呵地笑,挑衅地冲沈青朔勾手指,“就这?”
沈青朔额角一跳,怕闹过火了,于是在他袒露的肚皮上轻轻摁了下,算作认输,然后拉好他的衣服,坐去床脚。
叙白勾。引不成,有些落寞,“还在因为催婚的事情难受?”
“…没。”
沈青朔早就习惯了。
练习生时期,尚眉知道和他同住的都是男孩子,过度担忧和焦虑给身体造成了不小的压力,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干脆拿出积蓄在公司附近租房,强制要求他结束训练回家吃饭。
每日三餐的盘问必不可少,沈青朔事无巨细的向她汇报行踪,如果言辞中出现男性,哪怕对方是尚且年幼的叙白,她都十分提防。
那些对同性恋深恶痛疾的话,他自尚眉口中听过不下千万遍,久而久之,心里也对这种群体产生了恐惧。
尽管尚眉从没有一刻放弃过预防他变成同性恋的行为,成年以后疯狂塞女人照片,劝他早日回归家庭,但他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叙白。
就在叙白十八岁成年礼结束之后,他趁着小孩儿熟睡,偷亲了一口果冻似的唇,紧接着白光一闪,阎旸透过门缝,冲他张扬狡黠的笑。
他不仅拍了照片,还录了视频,幸好阎旸知道分寸,只是利用这件事拿捏他逞口舌之快,并没有真要曝光的想法。并且他后来事业下滑的厉害,人在国外自顾不暇,更懒得搭理这些。时间久了,连沈青朔都快忘了还有这条视频的存在……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叙白凑过来,轻声道。
“你?”
沈青朔笑了,“算了吧,你还是个小孩子。”
闻言,叙白恼羞成怒,狠狠砸了一拳他的腿,沈青朔疼得直抽气,听见他低吼:“我今年二十周岁了!还有两年就能领证结婚了!”
沈青朔一怔。
是啊……
叙白都长这么大了,他得结婚生子,他会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能过得很幸福。不管怎么想都和同性恋扯不上什么关系。
叙白缠上来抱着他,衣料浅浅的摩擦,有股缠绵悱恻的滋味。
沈青朔心里苦的要命,托着他的大腿怕人掉下去,只是这姿势让两人无形中贴的更近,挠的他心脏鲜血淋漓。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叙白,这个软乎乎的小东西是他的初恋,他的欲望之初,也是他的可望而不可得。
“哥,你不想结婚就不结,没人能阻止你的决定,不过阿姨那边催得紧,你元旦又要回家……”
叙白小脸皱巴巴地,随口嘟囔:“唉,干脆喜欢男的吧,不用结婚不用生孩子,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
沈青朔一激灵,差点把他从怀里丢出去,叙白措手不及,手脚并用地缠住他,吓道:“干嘛?!我差点摔了!”
沈青朔抿着唇,面带愠色,一字一句道:“不许胡说。”
“…哦。”
叙白往他颈窝处蹭了蹭,笨拙的示好。
谅沈青朔再蠢,这会儿也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和叙白太亲近,小时候这样亲近没什么,心性纯洁,兄弟情深。可现在不一样,他们的接触,似乎越来越不知道分寸。
沈青朔强硬的将他从身上扒拉下来,趁着人没回过神,用被子裹紧。
“以后别这么抱着我……不好。”沈青朔声音低沉,透着股埋怨,实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心里忐忑不安,怕伤了叙白的心。
久久,憋在被子里的人闷闷地答:“知道了。”
没有通告的日子,难得能睡懒觉,屋里安安静静,时不时能听见被子窸窣的声音。
沈青朔因为对叙白说了重话,心里不舒服,导致失眠,天亮才算正式睡着。休息没半小时,胸膛一沉,叙白翻身压上来,软软的头发在他下巴处蹭来蹭去,说着梦话,嘟嘟囔囔的,听不清。
沈青朔稍微动一下,他立马就醒了,察觉自己正赖在他身上,悄悄挪开,给他掖好被角,然后默默蜷成一团,滚到角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