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赋(前传)(76)
程念被他欺在身下动弹不得,肌肤上残留着他的温热。
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她低低啜泣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走开,你走开!”
也不知哪句话触怒了慕成,他抵住她的额头,眼神斥满占有,低低吼道:“朕为何不能这样对你?你本来就是朕的,也只能是朕一个人的!”
雪白的脖颈上被吮出红色印记,似朵朵红梅坠于雪上,显眼得如一副踏雪寻梅图。
酥酥麻麻的感受令程念心生恐慌,她一口咬上慕成的下颌,慕成吃疼,再放开时,他的下颌已经映出一圈血色的齿印。
程念冷冷盯着他,嗓音生硬拒他于千里之外,“就算死,我也要为他守身如玉!”
这话无疑是往慕成心窝子里插刀。
他眼瞳发红,抬起她的下颌,质问道:“你就这般喜欢他?喜欢到甚至不惜为他忤逆朕!你可记得他亲手杀死了你的亲哥哥,你当真要放下杀兄之仇与他在一起?你良心能安吗?!”
吼得程念一愣。
“你,你知道……”
慕成凝视着她,“你身边发生的事没有朕不知道的。那日朕得到消息,立即派人赶往南城,欲将你哥哥带进宫来,用死囚换他的命,保他一命。”
“可惜……”他凑到她的耳边,是极其亲密的姿势,“朕派去的人拿着令牌到达时,你的哥哥已经被容策就地斩杀。”
“阿念,只有朕,只有朕是真心爱你。给朕一些时间,只要朕整顿好朝廷的事,便废了闻氏立你为后,好不好?”
“阿念,回到朕身边,好不好?”嗓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程念早已满脸泪水,说到最后,他竟然舔舐她眼角不断淌下的泪,语气温柔得近似叹息,“阿念,阿念……”
这样的慕成是她从未见过的。
程念绝望地闭上眼,泪水划过脸颊,任由他双手作乱,朱唇翕动,平静地道:“就算当初你毫不留情与我断绝关系,我依然是喜欢你的,直到在梧州坠崖时,阿策明知那是祖父的陷阱,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要带我走,那一刻,我就决定要跟他一辈子。我和他一起摔下悬崖,一起被困山洞,一起经历生死难关,这是你比不了的。”
“你说你真心爱我,可若你爱我,为何要囚禁我,强迫我,令我痛苦不堪?爱是尊重,是给予对方自由,不是占有。你并不爱我,你爱的只是自己。”
第40章 努力爱春华(五)
“阿念,朕要你,朕要你!”
他似一座倾倒的玉山般压下,在她的脖子上、肌肤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纱帐微晃,衣物铺地,人影幢幢。
正当他准备磨箭射靶时,忽然发现身下的人儿似乎放弃了挣扎,犹如木偶一般任由他欺凌,一动不动。
抬头望去,只见那人儿脸上一片湿润,空洞的眼神呆呆望着绣有芙蓉花开的帐顶,一丝细细的血线沿着嘴角缓缓淌下。
若是反抗不了,她只能伤害自己。
慕成大惊,大手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唇,一排贝齿被鲜血染红,死死咬住舌头不放,慕成强行掰开她的唇,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去,朝殿外大喊,“传御医!传御医!”
守在殿外的宫女闻言,一人留下侍驾,一人急忙去太医署传御医。
“阿念,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你别伤害自己……”见她这副恹恹欲息的模样,慕成酒意全消,心疼得紧,后悔万分。
一滴温热的泪珠自眼角滚落,程念闭上眼,不再看,不再听,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阿策,我好想你。
君王急召,御医胡乱穿上外衫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胡子都被风吹歪了。
慕成已经给她穿好衣物,立在榻边看御医给她清理伤口,心里格外恼怒自己,既心疼又后悔——他爱她,却打着爱她的名义伤害她,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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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之后,程念好像病了,心病。
她每日只坐在窗前绣嫁衣,不说话,不吃饭,只喝水,偶尔对着窗外发呆,一坐便是一天。
宫娥们送饭菜进殿,又原封不动端回去,再端来,端回去。
宫娥们见她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心慌得紧。
谁不知道这位冷淡美人是陛下的心头肉,那夜,御医替程姑娘处理好伤口退下后,她们守在门外,听见陛下以极其柔软的语气向程姑娘忏悔,“阿念,我真的知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宫娥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惊掉下巴——高高在上的天子,竟然也有这样卑微的一面。便是对待皇后,陛下也是不曾多看一眼的。
宫娥们不敢耽误,很快向慕成禀报此事。
慕成却有些心虚,许多日不曾临驾明月殿,只恐程念看见他,心中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