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不愿在对方面前露出丑态。
“不好。”
鹿见存心逗弄他, 嘴角噙着一抹笑说:“谢总不是很喜欢追求刺激吗?以前我们在你办公室的落地窗, 现在怎么害羞上了?”
说着一把将毯子掀开。
谢遇:“……”
那是因为以前的他想要看陆瀛州哭。年少时得不到的东西,在长大以后变本加厉。他想让陆瀛州因为自己而呼吸急促, 他喜欢陆瀛州明明是个性冷淡,却还不得不拥抱自己的模样。
那双平静无波的茶色眼眸, 因他染上深.念, 变得血红。
众人眼里高高在上的影帝, 只为他一人沉沦。
但谢遇也很清楚, 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那次在落地窗前, 也是他主动要求。
再思及最近陆瀛州的反常, 谢遇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否则怎么解释对方刚才想把他关在地下室。
……
陆瀛州在脑海里对第三人格说:“都说一孕傻三年,你有没有感觉谢遇怀孕后变傻了?”
第三人格深有其感地点点头:“是的。”
明明都要被囚禁,下一秒却还任鹿见压着所施所为,这已经不能用心大来形容了。
绝对就是傻!
陆瀛州自言自语:“好端端一个霸总,被鹿见玩得团团转,他也不觉得难为情。”
第三人格:“那是因为他喜欢你呀。”
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恋爱脑总是会冲昏理智。
陆瀛州沉默了。
他不愿多谈这个,干脆转头对鹿见念起了清心咒。
对七个月孕夫做这种事情,达咩。
陆瀛州:“稽首皈依苏悉,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唯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
别说鹿见了,就连第三人格听了都脑瓜疼。
这啥玩意啊这是。
“你怎么还会这个?”他忍不住问。
陆瀛州眼观鼻鼻观心:“以前演过一个得道高僧。”
陆瀛州的记忆力是出了名的好,过目不忘。
但奇怪的是,他却遗失了一部分小时候的回忆。
……
陆瀛州可以不让鹿见听见,鹿见并不能屏蔽陆瀛州的声音。
做这种事情时对方嗡嗡一直在耳旁念咒着实烦人,他忍无可忍低吼:“哪来的狗乱叫?!”
却忘了自己无意识脱口而出。
刚刚漏出呻.吟的谢遇顿时僵住:“……”
“我、我没说你。”鹿见回过神来赶紧哄人。
谢遇眼眶却倏地红了。
怀孕的人总是格外敏感,他哑声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叫,大可以直说。”
鹿见难得手足无措了,急着解释:“我没有!”
“我……很喜欢。”
他最喜欢谢遇了。
“真的?”谢遇多少有些怀疑。
主要这里又没有别人。
鹿见:“嗯。我刚听到外面隐隐有狗叫。”
说完又俯下身吻谢遇,两人黏黏糊糊地躺倒在沙发上。
见他表情真挚,谢遇暗想也许外面真的有狗。
陆瀛州:“……”
说谁是狗呢!
他发誓要和鹿见势不两立!!
第三人格:“可是你们就是同一个人呀,难道还能像细胞一样分裂成两瓣?”
陆瀛州:他裂开了。
相处这段时间,陆瀛州明显发现自己的两个人格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鹿见就别说了,一整个疯批。
第三人格看似平平无奇,但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得很通透。
而且,他也喜欢谢遇。
就像此刻,他已经开始幻想未来和谢遇的孩子叫什么名字,该如何教育了。
他甚至劝说陆瀛州认命:“别再口是心非了。我们都是一体的,既然我和鹿见都喜欢谢遇,就说明你肯定也喜欢,只是你没有察觉。出去工作抛头露面多累啊,还不如在家里当个职业奶爸,照顾好家庭。”
被孤立的陆瀛州:那我走?
-
被折腾了几个小时,谢遇受不住躺在沙发上沉沉睡过去了。
鹿见起身给他拿了毛毯,轻手轻脚地盖上,掖了掖被角。
地下室里暗无天日,此刻仅亮着一盏昏黄的夜灯。
沙发边缘微微下陷。
鹿见坐在谢遇身旁,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上扬。
陆瀛州翻了个白眼:“收起你痴汉的迷之围笑好吗?”
鹿见望着前方,眼里闪过一丝愕然。
他竟然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出现在面前。
“你,你——”
陆瀛州此时也发现了,他能在现实中看见鹿见。
不再是隔着奇怪的脑电波,而是真真切切的两个人在对话。
他的低头一看,是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