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上了一群变态(40)+番外
接下来的路段也十分平稳,只是似乎经过了一个加油站,越野车短暂停留补充了油,接着重新启动。
这是一段似乎没有尽头的漫长旅程。
林厘也被氛围影响了,朦朦胧胧半睁着眼,被不断袭来的困意骚扰,脑中一片混沌,眼睛却还停留着壮丽的霞光。
窗外,苍凉壮美的风景里,黄沙被风卷起旋转,啪搭打在玻璃上又落下,留下淡黄的粉尘。
他模糊地睡着了。
他隐约知道这是梦,可怕无边、没有尽头的梦。
他那时候在做什么来着?
对了,他起床了。
林厘在阳光下自然睁眼,他应该睁眼,这是记忆里起床的时间。
前一天哭成那样,那天晚上居然是一个久违的好觉,他觉得这一觉醒来浑身轻松,仿佛卸下了什么负担,连身体都变轻盈了。
时间大概是上午,以前积攒的经验自动浮现在大脑,通过阳光,告诉他现在应该还没过九点,还很早,可以继续睡觉。
他抬起上半身,昨日上了药的伤口不怎么痛了,可能还在愈合,有点麻麻的痒。
林厘撑着手臂吐出一口气,难得地拖延了一会了,慢慢地翻身起床。随着他的动作,旁边堆在一起团成一团的东西,被被子和身体挤压着推下床沿,哗啦响了一下。
林厘愣了一下,撑着一只手往下看。
一根链子躺在地上,一端还栓在床头,银白反光的锁链里,一个酒红色的项圈仿佛在微微发光。
“……?”
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后知后觉地伸手摸摸自己脖子,空空荡荡。
什么也没有。
他呆滞了一下,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没了?”
确确实实是没了。
林厘起身下床,那捆着他那么久的玩意就安分地呆在那,像个玩具般无辜。下意识地抬头看门,依旧是关着,不过能隐约看见一条开了一条小缝隙。
他踩着拖鞋下床,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户边向下看,楼层高得让人绝望,看了一会,又缩回脑袋在房间里转圈圈。
这里有什么可以用的?没有。
能找的地方很很早之前就被他翻过了,现在也理所当然一无所获,唯一或许可以用一用的是花瓶,但考虑到对方的人数、武力,以及随身携带枪支,还是算了。
林厘转了一会,转头走进盥洗室,里面也同样什么也没有,唯一的镜子如实地显示了他的状态:略长而乌黑的头发,不带没有血色的脸和发白的嘴唇,浅而淡的褐色瞳孔在白炽灯下微微扩张,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外的自己。
真奇妙,多久了?
他用迷迷蒙蒙的大脑努力地思考,最后放弃了,只是盯着自己的脖字慢慢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大部分的细节模糊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脖子上空空荡荡,只留下一个浅淡的印子。
真的没有了!
梦中的他想,然后欢快地笑起来。
笑够了,再抬起来脸,对着镜子注视自己。
喜悦之后无尽的恐慌,他慢慢褪去微笑,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捏住摆在一边的玻璃杯,直到手痛起来才发愣地松开。
他看着镜子的自己,镜中的人也面无表情又惶恐地回看他,他与自己对视了半天,喘了口气,勉强控制自己恐慌的心情开始
他草草地洗漱,随着镜子深呼吸,转身出来,然后再次被早餐和衣服惊到了。
早餐放在桌上,是这段时间都没有简单的丰盛和贴心,衣服看起来是新的,但是没有掉吊牌,也很贴心地放在一边,像是怕他看不到一样地放在了显眼处。
桌上有一张纸条,林厘拿起来一看,上面只简单写的一个吃。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之前处于混乱和喜悦的时候没注意到,现在安静下来了,外面的声音也隐隐约约地飘进来,意外的清楚。
首先是说话声,有人在笑。
“哈,真无聊,这么快就不行了?真无聊。”
慢条斯理的声音:“小心点。”
“好啦好啦,来,你说说,再说说,我看你还能编出多少谎话。”
“求求你,不要——啊!”
短暂的寂静,搬动声,还有些他分辨不出的声音。
这套房子隔音很好,声音这么清晰的唯一原因只有一点:门没有关严。
门敞开了一点,露出一点外面的光,大大咧咧地摆在那里,引诱任何看到的人去推开。
这显然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林厘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按照指示草草吃掉一点东西,然后换上衣服。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他应该知道,他的内心早有猜测。某种预感操控了他,他抓着那张纸条,翻过来,反面是两个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