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深夜醒来(92)
砰的一声,和打沙袋的声音不同,清脆的如同啃甘蔗一般。
费南斯待脑子里清脆的回声散去,伸出手来要去抓他。
黄力嚯嚯嚯冷笑,一手钳住了她胳膊,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笑着说:“跑啊!”
一瞬间,费南斯突然间想笑。
条件反射一般,费南斯抬起右手,狠狠地抓住他大拇指往下掰,接着用力往后一甩。
咔哒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费南斯想也没想就往他下体踹过去。
黄力惨叫了一声,扑倒在了地上。
费南斯看着右手,想起那天早上周淮教自己……
“如果是我,你怎么都挣不开。”
“如果是别人,你就……”
嗓子眼像是有人在拿布塞住了,气都堵在胸腔里,费南斯深深呼出一口气,将那窒息感压了下去。
费南斯又在他裆部补了一脚,拿起地上的的铁棍子,架在他脖子上,喝道:“行车记录仪在哪里?”
黄力疼地大叫:“他妈的,滚开。”
费南斯抬起手,夯在了他后背上。
“说不说?!”
听到他“嗷”了一声,心中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费南斯莫名兴奋起来,抬手又夯了下去。
等回过神来,黄力已经意识涣散,瘫软在地上。
费南斯一脚踩在他脖子上,将棍子抵在他脸上。
“我问你最后一次,行车记录仪呢?”
“床……底……下。”
“哪里的床底下?”
“屋……里……”
费南斯将床垫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床底下的一个空格里,找到了记录仪。
屏幕黑着,按按钮也毫无反应。费南斯拿出塞在袖子里的手机。
“小江,都听清楚了吗?”
小江说:“都听到了。”
费南斯说:“行车记录仪已经找到了,我打不开。”
小江问:“你在哪里?”
费南斯看了一眼四周,说:“不知道。”
小江问:“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吗?”
费南斯看了一眼门外的车,说:“你等一下,我车里有导航。”
费南斯回到车边,打开车门,按亮导航仪。
导航仪虽然也被黄力砸碎了,但勉强还能看清屏幕上的字。
“我现在在五江路68号,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处破房子,我就在那房子门口。”
“好的,你等一下,马上就到。”
突然,嘶吼的歌声响起,高昂而又激进,如打雷一般。
费南斯抖了抖,望向那声音处。
屋里床边的地上躺着个黑色手机,正是声音来源处。
费南斯走进去将手机拿起来。
黄力的手机,屏幕碎了,应该是刚刚将他甩下床的时候摔碎的。
刚要接通,对方就挂了。歌声戛然而止,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手机居然没有密码,一打就开了。
相册里的东西不堪入目,除了自己几张看不到脸的照片外,还有很多脸很清晰的照片和视频。
费南斯拧紧了眉头。
不止一个女孩……
其中一个女孩有些眼熟,居然是侯问室里曾经帮过自己的那个牛仔衣年轻姑娘。
思虑良久,费南斯将相册删了,然后点了永久删除。
黄力醒了,趴在地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嗷叫着。
声音刺入耳中,费南斯顿时气血翻涌,将他踹翻过来仰面躺着,抬起脚往他裆部踹去。
“这脚是为了那个被你强暴的18岁学生。”
黄力抖了抖。
又一脚:“这脚是为了那个被你强暴不敢报警的姑娘!”
又一脚:“这脚是为了艾学习。”
终于,黄力昏了过去。
……
不知道多久后,门外远远传来车声,费南斯最后一脚踹在他裆部。
“这一脚,为那些学生,你罪有应得。”
两辆警车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三个警察,除了小江和一个曾经见过的胖警察外,还有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警察。
费南斯扫了一眼,靠在了椅背上。
小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挡风玻璃全裂开了,正中间一个脸盆大小的洞。车头灯碎了,车盖扭曲着掀开了,内里部件被砸得稀碎。
车门都开着,费南斯正坐在车里,盯着破碎的车窗。
门开着,屋里亮着一盏灯,灯光昏黄,光照在她脸上,称得她脸愈发苍白和阴沉。
屋里地上躺着一人,似乎没了呼吸。
中年警察和胖警察进了屋,小江走到车边。
刚一靠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小江问:“你怎么样?”
费南斯看他一眼,将行车记录仪递给他。
小江接过来,看着她,眉头渐渐拧紧了。
满头大汗,脸白如纸,唇上血色全无,双手微微颤抖,呼吸也是有气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