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元](40)+番外
果然……
高驰将棉被翻开,看到他那血肉抹糊的左肩,伤势不明。
小红在旁边低呼:“高驰,你轻点。”
七斤:“刚才官兵来搜查兰贵坊,那个黑爪牙捏高驰的左肩,还捏了两次,我们就怀疑你左肩受了伤。”
金贵痛过这一波,咬着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七斤又道:“金贵哥代替了你,登台演武松,竟然没被穿帮,脱身之后,我们就赶着来找你了。”
金贵深吸几口气,道:“厉害。”
高驰:“东西在哪里?”
金贵和七斤一怔。
“我没料到,你的胆子这么大,提举司府都赶闯,还不拿出来吗?”
金贵看了七斤一眼,俩人都不说话。
“这都什么时候了,东西要还是命重要?”
金贵痛得翻了个白眼:“东西是我的,命是也是我的,跟你有关系吗?”
高驰叹了口气:“两淮盐课提举司,正三品,专管盐场和盐课。这两项收入是朝庭税收的大宗,国家经费,盐利居十之八,而两淮盐独当天下之半。”
金贵:“……”
“伤你的人,是提举司座下头号猎手,五只黑爪是常年赤手炒盐练成的,被他的爪子抓一下,非死既残。”
金贵:“……”
小红听了就有点害怕,拿香帕捂着嘴,低泣道:“金贵哥,怎么办?你的伤势很严重。”
高驰真诚地说:“小红姑娘,你是在意金贵的对吧。”
小红点点头。
“那黑爪上淬有毒汁,只怕金贵哥已有神智不清,你说,应该怎么办?”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询问她的意见,这里虽然是小红的房间,但小红说的话并不算数,高驰这么问,只是想将问题推出来而来。
小红抓紧了手帕:“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又劝:“金贵,咱们听高驰的话好吗?我有一种直觉,我觉得高驰不会害你的。”
高驰听了,不悦,什么叫“咱们听高驰的话”?你也配跟我金贵哥一起自称“咱们”??但他不会表现在脸上。
金贵终于点头,虚弱地说:“好,东西拿出来。”
小红跑到床榻后面,抱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放到床上,包袱打开,里面全是金锭,银锭,那金银闪烁的光芒,将昏暗的房间都照亮了。
高驰随意看了一眼:“就这些?”
金贵:“这些还少?”
“你很缺钱吗?偷这么多金银财宝做什么?”
“废话,谁不缺钱?”
“还有什么东西,一并拿出来。”
金贵:“……”
“你如果不相信我,那便没有可信之人了。”高驰说:“我要看了东西,才知道事情闹得有多大。”
犹豫再三,金贵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高驰一把将封抓过来,迅速打开看完,然后内心只有八个字来形容“勇气可佳,能力不足。”
这封信的消息已经过时了,估计该偷的没得手,把人家故布疑布放的密信给偷回来了,同时内心感既,金贵哥真不适合吃这行饭,唱戏可以,要做倒卖情报的生意还不够资格,也好,至少没闹到不可收拾。
金贵看了七斤一眼,他们去偷这封信,一袋子金银只是顺手牵羊而已。
“这个消息不值钱。”高驰合上信,说:“除非拿到做假装帐的证据,否则扳不倒他。”
金贵:“……”
高驰补了一句:“还没这些金银值钱。”
金贵小声说:“你懂个屁……”
高驰假装没听见,不跟他争论,拿起一只银锭:“两淮盐课提举司在官场上有个外号,叫疯狗。他能坐到这个位置,绝对是个狠角色,没人能从他手里讨到便宜。从现在起,所有金银交易都要受到盘查,所有银金加工手艺人,都会受到监控。从他府上流出去的官锭都有记号,一但在市面上流通,就会被顺滕摸瓜一锅端。”信的事情不再说了,反正不值钱,相比之下,这些金银钱财才是麻烦。
金贵与七斤互看一眼,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高驰:“东西全部打包交给七斤,你是拿去埋起来,还是藏哪里,那是你自己的事,总之不要被人找到,否则会连累整个万家庄。”
七斤:“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金贵无奈地说:“只有交给你了,你就临危受命吧。”
七斤:“……”
“现在当务之急,要医治金贵哥的伤,我刚才演武松没被穿帮,是因为观众忙于应付官府的盘查。这不是长久之计,只有治好你重新登台,才不会被人怀疑。”
这一翻分析,不但冷静,而且头头地道,令众人不得不服。
小红急道:“可是金贵的左肩伤得很重,脚踝也肿了。”一边说一边将被子全部翻开:“只怕现在城中的医馆都接到官府通知,没人敢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