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523)
这就是男人,秦雷也不例外。诗韵和永福竟然完全不知道他去岁地煎熬。永福心道:‘大哥总是一味的安慰我、哄我开心,却不曾想到,他心里也有那么多的苦楚……’想到这,泪水便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下来。
诗韵心中愧疚道:‘这人总是大大咧咧,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我那时还对他不冷不热,却是给他增添烦恼……’不由双手紧紧反握住秦雷的大手,试图给他些温暖和安慰,但心里总想着他那时候地踯躅煎熬,孤零零的该是多么可怜,泪水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秦雷的双目也微微发红,这两个人真的对他太重要了,一个让他在这个世上找到了亲情,一个让他在这个世上尝到了爱情……虽然开始时是单相思,但这不妨碍两人将他彻底拉进这个世界,让他找到人生的目标——‘即使为了保护妹妹、娶到诗韵,老子也要拼了!’这就是秦雷当时为自己设定地朴素的人生目标……
虽然有些没出息,却实实在在的管用,从此以后他伤心过、痛苦过,甚至失落过,却从未迷茫过、从未动摇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一个风中百合般娇弱的妹妹需要保护,还有一个初恋的女孩在等着自己……
而一切的一切便是从那餐简单却温馨地午饭开始的……
良久,秦雷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抽出手,温柔地拭去两个女孩面上的泪水。低沉而富有感情道:“是你们两个,我亲爱地妹妹……和诗韵,是你们给了我人生地目标,成就了今天的秦雷,你们就是我最重要地人。”
永福已经哭在秦雷怀里了,只听她口中喃喃道:“哥…能给你当一辈子妹妹。我就知足了……不会再奢求别的了,真地……”
诗韵也偏过头去一个劲儿的抹泪。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还有什么能比心上人有情有义,更让人欢欣呢?
也许是有情有义又长的丑些吧!
……
永福毕竟身子虚,哭了一阵就精神不济,支撑着陪秦雷吃完饭,在偏厅略坐一会儿,对诗韵笑道:“单独相处的机会可难得着呢。姐姐别浪费哦!”说完便让锦纹扶着回屋小憩去了。
诗韵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被她一说反而害羞起来,低头摆弄着手中的丝帕不说话。
秦雷只好没话找话道:“天气不错啊……”
诗韵小声答道:“恩,一日暖似一日了。”
秦雷呵呵笑道:“是呀!初九就是清明了,这节气转的可真快呀!眼看着草也青了、水也绿了、雨也肥了……”他本想接着道:‘正好清蒸了。’却听诗韵满面憧憬道:“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清明正是踏青地好日子……”
秦雷拊掌笑道:“好啊!清明那天我带你去踏青吧!”
诗韵双眼顿时神彩连连,欢喜笑道:“那太好了,叫上公主……云裳妹妹,还有若兰姐姐,咱们一道踏青去。”
秦雷遗憾笑道:“我还以为就咱们俩呢。”所谓一个和尚有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经过实践检验后,他对与两个以上的姑娘约会敬谢不敏。
诗韵看秦雷一眼。心道:‘谁让你个冤家姐姐妹妹忒多,不叫哪个都不好呢?’面上却仍微笑道:“外出踏青要人多了才热闹,再说我们姐妹几个,自从年前分开后一直难得一聚,却也十分想念的。”
秦雷转念就明白诗韵怕他到时候为难,便先出声约着三人,对于这份大度,他是又欢喜又遗憾……大家开心、一片和谐固然好,但他却不知足的觉着,诗韵对自己的感情。似乎没有云裳那么强烈。
他却不想想。哪个女子愿意与别人分享爱人?即使真没什么感情。
两人商量完行程,房间里便陷入了沉默。诗韵不像云裳。总是跟秦雷唧唧喳喳,她更多的时候在倾听,专注而温柔地望着秦雷,听他说每一句话,极少发表自己的看法,最多只是在被逼得没法,才会柔声说上两句。
所以在秦雷沉默时,两人这样静静地坐着,有一些东西不用语言便可以交流。
但秦雷毕竟是个闲不住地人,终究忍不住道:“那天你做得什么,我怎么听永福说是给我的?”
诗韵的脸又红了,且比哪一次的温度都高,低垂下小脑袋,蚊鸣般娇嗔道:“不许问,等着就给你了。”
秦雷却是个不知趣的,别人越是发窘,他就越来劲,满面好奇道:“上次我怎么看着是个肚兜啊?”
诗韵终于坐不住了,捂着面颊起身道:“你这人坏死了,明知道还要问……”说完娇媚的横秦雷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秦雷无奈道:“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会用得着肚兜呢?”
“讨厌……”
秦雷觉得有必要向别人讨教一番,解开这个心中的谜团……姑娘要送我肚兜,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379章 爹亲娘亲不如舅母亲
心里挂记沈家的事情,秦雷与诗韵又略坐片刻,便起身告辞出去,诗韵心中虽然不舍,却想着不日便可再见,也就轻松的送他出门。
出了永福宫,秦雷便径直往沈家赶去。半路上,无处不在的沈冰统领又冒了出来。
“我真得很好奇,你为何每次都要半道上车?”望着风尘仆仆的手下,秦雷好笑道。
沈冰张张嘴,勉强笑笑道:“怕被盯梢的发现了。”
秦雷见他神色凝重,也没了开玩笑得兴致,轻声问道:“这几日京里有什么动静?”
“前日文彦博去了李家,两人密谈了许久。”沈冰皱眉道:“但谈话内容无从得知,之后也没什么动静。”
秦雷一边接过这几日的情报汇总,一边轻声道:“文彦博放低身段去李家,必然所图匪浅,”说着微微皱眉道:“这老家伙倒是身残志坚,都到这份上了还上蹿下跳,可别真让他折腾出点儿什么事来。”
沈冰沉声道:“王爷的意思是……”
秦雷平淡笑道:“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老头子的想法,他已经不想再见文彦博了。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们去了吧!”
“那太后那里……”沈冰不无担心道:“根据以往的种种看,太后是不想让文家彻底垮台的。所以属下担心,文彦博可能有救命法宝。”他这话说的含蓄,但秦雷能听懂。他其实是怀疑太后有什么把柄在文彦博手中。
秦雷笑笑道:“先准备着,只要找到机会,说什么也要把他抹平了。不然老让这家伙扇阴风、点鬼火、唯恐天下不乱地,有个词叫……针扎在背,就是这么个感觉。”
石敢忍不住插嘴道:“王爷,是如芒在背吧!”
秦雷翻翻白眼,没好气道:“是钢针扎着疼还是麦芒扎着疼?”
“应该是钢针吧……哦!”石敢悟了。
秦雷却没心情与他继续聒噪。他的注意力已经全被纸上的情报所吸引:‘三月初一日,沈子岚会太子于舟上。文铭义疑似出现。’
轻轻敲打着纸面,秦雷喃喃道:“文铭义?”
沈冰小声道:“有人看见文铭义被丢进河里,淹了个半死才被捞上来。”
“囊球,欺负残障人士算什么本事。”秦雷笑骂道:“沈子岚呢?他怎么跟太子凑一起了?”
沈冰摇头道:“具体内容无从得知,但小公子回去之后,便与家里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甚至还……”看看秦雷。终是实话实说道:“还打了夫人,把老太爷气得不能下地。”
秦雷的面色肃穆下来,沉声道:“多半是老二挑唆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摸了摸手边的竹枝,又想起了昭武帝地口谕,不由喃喃道:“老头子对这家伙不错呀……”
他就这样一头雾水的到了沈家,却见着大门紧闭,石敢上去叫了好半晌。才有人出来开门。一见是五爷地车队,那门子口中忙不迭的道歉,赶紧吩咐手下开中门,将一行人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