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导演之间会互相借班底跟人，像毛导拍文艺片，如果想拍都市剧可能就要借陈导的班底。陈导最近的拍摄也有些方面会需要毛导的人。

“回头晚上一起吃个饭？”陈导看向两人，“再叫上黎书。”

毛导摆摆手，看了眼表，“蹭个中午盒饭就行，下午还有别的事情，等年后有时间再喝酒。”

陈导了然的用手里的剧本卷筒虚指着他，“庆功酒？”

“我可没这么说。”毛导虽然嘴上否认，但脸上却是满满的笑，伸手拍拍陈导的肩膀，“有点难，但应该没问题，如果成了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好说好说。”

陈导还要去盯戏，就让毛导随意逛逛，正好安绒绒也在，两人可以一起。

天太冷，安绒绒跟毛导都不愿意动，索性坐在旁边看沈黎书拍戏。

中间毛导忍不住指着正在拍戏的沈黎书跟安绒绒说，“你看黎书这里情绪的表达，她是有层次性的，情绪逐渐堆积。这都是细节，你要学的还挺多。”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沈黎书这个片段拍完暂时休息，朝这边走过来。

安绒绒反应比小张还快，先把抱在怀里的羽绒服给沈黎书披上，又将保温杯拧开递给她。

全程小张愣在旁边，根本插不上手，感叹道：“绒绒，你原来真是来跟我抢饭碗的啊。”

小张起初还以为她开玩笑的，谁知道对方比她这个助理还像助理。

安绒绒接过沈黎书递过来的保温杯，握在手中，茶里茶气的说，“我不是来跟你抢饭碗的，我是来加入你照顾姐姐的。”

很好，婊的可以。

小张给面子的缓缓鼓掌。

沈黎书捏了下安绒绒微凉的脸蛋，轻声叹息，“小傻子，你又没工资还抢活干。”

一副自己占多大便宜一样。

安绒绒嘿笑着跟她说，“毛导来了。”

沈黎书坐过来，安绒绒挨在她旁边。

“你俩关系倒是很好。”

《沉沦》拍完了还能这么探班，可以看出来感情是真的好，不是装出来的。

提起这个，毛导就忍不住说，“这个圈里要交朋友可不容易，利益太容易产生冲突，但你俩就处的挺好。”

“黎书你性格其实偏向强势，看着不显但是难交心，绒绒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又好动的很，跟你倒是挺互补的。”

毛导欣慰的点头说，“不错不错。”

像是老父亲对这门婚事相当满意。

沈黎书笑而不语。

安绒绒心里则软软的，她其实没怎么感受过来自父亲的疼爱。现在难得从毛导身上感受到。

严厉，但又不失偏爱。

为人虽然古板，可却支持她的取向。

安绒绒都快被自己的脑补感动到了，然后就听见毛导纳闷的问：

“你们姐妹俩关系好多正常，怎么网上总是说你俩真的在一起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看什么都是成双成对。”

“……”

毛导说，“要是拍个百合片就是拉拉，那也太容易入戏了。”

“……”

他扭头看安绒绒跟沈黎书，满脸的络腮胡显得正气十足，“你俩就是小姐妹，我天天看你们拍戏还能不清楚？”

“……”

不，您是真的不清楚。

沈黎书憋笑，安绒绒单手捂脸。她斟酌了一下语气，硬着头皮鼓起勇气轻声说，“其实，网上说的是真的。”

瞒着毛导真是太不厚道了。

安绒绒看着毛导，呼吸屏住。

她跟自己妈妈出柜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忐忑过。

毛导老父亲人设实锤了。

“网上说的能有几个真的，”毛导还想说安绒绒年龄小知道什么，等反应过来她的话后猛地扭头看她，难以置信，“你俩是真的？”

“不是网上炒作为了电影的宣传？”毛导垂死挣扎。

他之前还感慨过两人对于《沉沦》不遗余力宣传所作出的贡献呢。

毛导缓了一下，又拧眉问安绒绒，“是沈黎书逼你的吗？”

沈黎书莫名躺枪，狐疑的看着毛导，“您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她年纪小见过什么，还不是你一忽悠就跟你好了。沈黎书我跟你说，圈里的那些坏风气你少碰，你当年刚入圈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毛导脸耷拉着，态度格外不赞同，“还学会包艺人了。”

沈黎书翻白眼，往身后椅背上一靠，觉得自己在毛导心里的形象跳黄浦江都洗不清。

她余光瞥了眼安绒绒，对方抱着她的保温杯看热闹看的相当开心，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笑的见牙不见眼。

沈黎书微微眯眼伸手隔着羽绒服捏了把安绒绒腰间软肉。

不疼但是痒。

她轻唔一声，被迫参与话题替沈黎书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